第27章 第 27 章(1 / 2)

門外比來時多了一條路,黑漆漆的,瞧來與其他的岔道並無二致。謝懷瑜向崔寒望了一眼,崔寒笑道:“無論師叔選擇哪條道,弟子跟著便是。”謝懷瑜道:“說得好聽,若我選錯了,你定會在心裡偷偷罵我。”崔寒道:“跟師叔在一起,哪有對錯。即使前路風霜刀劍,我也甘之如飴。”

謝懷瑜道:“你這樣油嘴滑舌,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向新出現的小道走去。崔寒跟在她身後:“弟子字字發自真心。”

謝懷瑜輕哼一聲。這條道再無岔路,二人行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到了地麵。此時明月高懸,已是夜晚。謝懷瑜長舒口氣,抬手連發數枚傳訊金符,便要發足疾奔,崔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謝師叔,咱們人單力薄,何必去白白送死?不如回宗門報信,比之遙遙傳訊豈非更為保險可靠?”

謝懷瑜隻覺他一抓之下,指如鐵箍,甚是有力,與他一路言聽計從之做派大不相符,心道:“這番折返,自然凶多吉少,他發急了。嗯,這也是人之常情。”她輕輕將他手掌彈開,正色道:“你說得不錯,快快去罷。”

謝懷瑜返身而奔,見崔寒跟在身後,道:“你方向反了!”崔寒道:“沒反。我說過了,師叔去哪兒,我便去哪兒。”謝懷瑜心中寬慰:“他雖然害怕,卻是很講孝義。”見他落後,袍袖一卷,將之攬住。

謝懷瑜隻覺周身靈力仿佛無窮無儘,即便帶了一人,全力奔跑之下,連人影也要消融在空氣中。若非崔寒有仙霓幻雲綃護身,便這刮麵疾風也難以禁受。

二人眨眼就回到了清虛穀主殿外,謝懷瑜放慢腳步,收斂靈力氣息,殿中諸人正凝神觀戰,竟無一人發現。

她向裡一望,心中“啊呀”一聲,暗道:“這麼久過去,他倆還未分出勝負!”隻見大殿正中,有兩人正隔著三四米遠佇立不動,身周空氣彷如凝滯。眾魔修不敢靠近,連嶽媺都扶著顏宿遠遠站著,麵色沉凝。

這兩人正是公冶水和劉鴻元。謝懷瑜見他二人氣機鎖定彼此,身周靈氣狂湧相抵,心道:“他們在純以靈力相拚!”二人修為相當,到得這時,便是一方心生退意亦不能夠,勝負一分,敗的固然性命堪虞,勝的也必元氣大傷。

原來兩人身為還虛期大能,舉手抬足間,可令山崩地裂。殿中魔修固然可以退避自保,仙修卻都動彈不得。劉鴻元擔心危及同道,比鬥間難免縛手縛腳。公冶水高傲之極,見他如此,知他心中所慮,配合他近身纏鬥,一來二去,靈力膠著,便有了眼下一幕。

嶽媺見狀,心中又急又氣。急的是擔心義兄公冶水受傷,氣的是己方明明占據上風,公冶水偏要給敵人可乘之機。但兩個還虛期的修士比鬥,旁人再是擔憂,也無法插手。

謝懷瑜目不轉睛,暗暗為劉鴻元祈禱鼓勁。又過了半晌,半空中靈氣激蕩,公冶水一連後退七步,方穩住身形。劉鴻元卻是踉蹌退了八步,跌倒在地,口噴鮮血。

眾魔修被掀翻在地,東倒西歪,卻喜動顏色,大聲歡呼。仙修這邊急切叫道:“劉盟主!”“劉山主,你怎樣?”

劉鴻元麵色灰敗,一語不發,盤腿調息。公冶水也服下丹藥,閉目而坐。其實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內傷,即使公冶水略勝一籌,也無法再動用靈力了。

嶽媺鬆了口氣,嬌笑道:“大夥兒有目共睹,這一場,是我義兄贏了。”

有仙修不服氣道:“若非你們事先下毒,損耗劉山主功力,怎能是他對手?”嶽媺微笑不語,公冶水卻猛然睜眼,雙目如電。那人心中一瑟,訕訕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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