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懷瑜拚死鬥魔，令她有所改觀，但也隻是能做到客客氣氣罷了。
此刻聽謝柔雪說話，像是要將穀主之位推出去，閔華英低聲道：“穀主！”向謝懷瑜道，“咱們穀主心如冰雪，毫無私念。正如她所說，如果你不但手執清虛令，還練成了玉虛歸元圖。那就是上天選中的清虛穀主。但是，這玉虛歸元圖失傳已久，我們不但無人練過，更是無人見過。就算依元堂主的法子來，對敵時從靈力、招式、術法的方方麵麵來分辨，倒也不是不可行，隻是這樣做需雙方都全神貫注，儘力而為，和真正的比鬥沒什麼兩樣。咱們自然點到為止，但也頗耗精神靈力。如果隻由一人分辨，隻怕萬一誤認。如果一個一個的來，隻怕謝長老力有不逮。”
崔寒皺眉道：“那依你之見呢？”
閔華英道：“由玉虛歸元圖的碎片為基礎編撰而成的‘滅神軸’應該是和玉虛歸元功最為相近的功法了。這門功法，林穀主隻傳給了元堂主、蕭堂主和老身三人。依老身之見，便由我們三人一同出手相試好了。假如兩個人都認為是玉虛歸元功，那定然不錯。”
崔寒冷笑道：“閔姑姑的意思，晚輩怎麼聽不太懂呢？難道說，是你們三個打一個嗎？不不不，清虛穀名門正派，風光霽月。閔姑姑更是仙道宿老，德高望重，我一定是誤會了。師叔你說是不是？”
若是平常，有煉氣期的小弟子敢在閔華英麵前冷嘲熱諷，大放厥詞，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這話說出來，她自己心中也為之慚愧，便隻冷哼了一聲，老著臉皮道：“謝長老，咱們四個點到即止，並不性命相搏。你可任意使用符籙、法寶、丹藥，而我們三個解劍空手，還請放心。這次切磋的意義並不在分出勝負，哪怕隻過了一招也好，意在確定你是否真的練成了玉虛歸元功。如果是，我們自當三拜九叩，奉你為穀主。但如果不是，還請在穀中盤桓些時日，我們定當好好招待。等將令牌契約解除，再拜謝相送。”
謝懷瑜道：“閔姑姑，你們三個若是有口一詞，咬定我的功法不是玉虛歸元圖，我豈不是有口說不清，白白被你們幽禁在這兒？”
閔華英肅然道：“謝長老無須擔心。我們可以心魔起誓，絕不撒謊或是食言。”
修道在於鍛體，煉魂，修心。對於仙修來說，修心是最為重要的。每到突破，都是心境不穩，容易走火入魔之時。如果真的以心魔起誓又違背，不可能不在道心留下痕跡，雖說不一定就會怎麼樣，但沒有幾個仙修敢冒這樣的險，絕不會輕易用心魔起誓。
謝懷瑜想了想，道：“但若是你們試過之後，還是不確定，又該如何是好？”
閔華英道：“那就算是打和，你可帶著清虛令離去。還有，假如你能在我們三人夾擊下撐過二十招而不敗，我們也立馬跪下磕頭，認你做穀主。”她自忖即使自己一人出手，謝懷瑜一個剛剛成嬰的修士也不可能在她手下走過二十招。三人夾擊，更是絕無可能。哪怕她有仙器在手，哪怕她們不下殺手，她的靈力也會很快被耗乾。
謝懷瑜皺眉思索。謝柔雪道：“姐姐，雖說姑姑她們會儘力容讓，但是比鬥之中，難免會有疏忽不到，萬一受傷……你還是彆比啦，我們再想想吧。若不然，將褚掌門等人叫來，大夥兒一起慢慢商討便是。”
謝懷瑜冷笑道：“我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叫彆人來商討？好，我就和你們比。”
閔華英立刻道：“好，爽快。等七日之後，大家靈氣複原，便在前麵論道台比試。”謝懷瑜伸出手掌，和她輕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