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沒有確定我話裡的真假,卻已經在想離婚得到錢的事情,讓我看了一出好戲。”
於胥棟臉色萬分難看。
裴睛則是在剛開始鬆口氣的同時,麵容僵硬起來。
“不、胥棟不是……”
不是什麼?!
裴睛說不出話來。
——不是想要拿和她離婚當做籌碼換錢?還是這隻是權宜之計,等離婚換錢後,她再回來?
她還能回得去成為於家的夫人嗎?!
裴睛的心仿佛被冰水兜頭潑了一下,難受至極。
黎輕舟這時歎息一聲,道:“可惜啊,就算大侄子說的是真話,柳家也不能借錢。”
“哪有債主借錢給欠債人再還錢給自己的,你說對麼,於先生。”
這一句話信息量好大。
於胥棟和裴睛懵了。
黎輕舟管誰叫大侄子?誰是債主?!
於胥棟臉色驀然蒼白,木楞地看向柳泊淮:“柳先生……黎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債主……是柳家?”
柳夏徽驚訝地看向三叔,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黎輕舟輕笑,代替柳泊淮回答他:“我說的夠明白了,於先生。”
“你想壓著我黎氏上位,還花大價錢收買我公司的員工套取信息、在國外開盤以黎氏輸贏作為賭注……”
“怎麼,就允許你使手段,我們不能反擊嗎?”
“你們於家在國內想儘辦法對付我的同時,有沒有想到阿淮在國外操控翻盤,替我出出氣?”
那名員工出賣公司的事情,黎輕舟已經搜羅好證據交由夏家處理。
“出氣……”
於胥棟臉色逐漸猙獰,喉嚨裡好似擠出話語道:“你們將我公司弄得要破產就隻是出氣嗎?!”
多可笑……
黎輕舟攤手,繼續氣人:“怪隻怪你太過貪心,往賭盤裡麵投入那麼多資金。”
“那時你就應該明白收獲與風險是伴生的,你想要大收獲,自然有大風險。”
“於先生,不管在哪裡的戰場都不是一手能操控的,瞬息萬變的機會你抓不住,又能怪誰呢。”
……
於胥棟和裴睛神情恍惚,臉色蒼白地走出柳家老宅大門。
在快要上車前,於胥棟突然停下來。
裴睛在於胥棟身後,沒注意差點撞上。
她道:“胥棟,上車吧,我們走,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
於胥棟卻沒有任何回答。
“胥棟,你說話啊。”
剛才打擊太大,裴睛也再沒有功夫去想於胥棟為錢要與她離婚的事情。
見於胥棟不僅不回答,而且沒有一點動靜,裴睛不由得伸手晃了晃於胥棟的胳膊。
然而下一秒,於胥棟“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臉色蒼白,嘴唇青紫,竟是暈了過去。
“胥棟!”裴睛一聲尖叫。
柳泊淮在得知這件事情以後,讓老管家幫忙,和裴睛一起將於胥棟送去醫院。
黎輕舟撓了撓下巴,心道,不會是被他給說的叭……
他轉頭對上柳夏徽複雜且欲言又止的目光,理直氣壯道:“看我乾什麼。”
柳夏徽移開眼神。
[嘁,大侄子又欠教訓。]
——氣泡裡的小人噘嘴,表情氣哼哼。
見柳泊淮回來,柳夏徽上前道:“三叔,您要將於家搞破產了?”為了黎輕舟?!
柳泊淮淡淡嗯了一聲,看他:“怎麼?”
“沒事。”柳夏徽鬱悶回了一句。
他對於家也看不慣,於家破產正好。
但他三叔好不容易出手一回、不,這都幾回了,都是為了黎輕舟。
比不了、比不了。
柳夏徽獨自到一旁恰檸檬去了。
他走到小花園,黎旭笙和夏易鈞在蕩秋千,玩得正開心。
柳夏徽看了一會兒,往遠走,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蹺蹺板上麵,另外一頭被壓得蹺老高。
[大侄子犯病了嗎?精神病麼哈哈。]
——氣泡裡的小人手搭額頭,踮起腳腳望了望。
柳泊淮見狀,走過去從身後環抱住黎輕舟的腰身,微微垂頭在他耳畔小聲道:“晚上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嗎?”
“除了發箍,你不是還買了貓手套……”
黎輕舟臉一紅,掙了掙,沒掙開,捏著柳泊淮手指道:“那是給鈞鈞笙笙他們買的,剛才戴上多可愛。”
“我們不是還給兩個孩子拍了不少照片嗎,怎麼……怎麼能用在我身上。”
最後一句話幾乎微不可聞。
如果柳泊淮不是緊貼身後,根本聽不見。
他吻了吻黎輕舟耳廓,輕聲道:“那就重新買彆的,比如……貓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