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多虧了奈落並不會哭著質問陰刀為什麼不來找他的性格……雖然那樣的畫麵似乎也很有趣。
人類的身體疲憊的陷入了沉睡,但即便如此,嘴角卻仍舊保持著上揚的弧線。奈落看著懷裡的身體很久。開始擬定起了計劃……例如往後要如何的將陰刀永遠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一晚上的世界,奈落的本體被陰刀抱著入睡,意識卻愈加熟練的操控著傀儡在人見城中行走,打探著他要收集的信息。
人見城的少城主人見陰刀,是一個宅心仁厚的君主,隻可惜身體羸弱,偶爾還會在城內住民的麵前上演吐血昏倒的場景,風吹草動可能就會讓他病倒……
這是一晚上時間,奈落在城內收集到的最多的消息。
並非沒有預感到,見麵時候停不下來的咳嗽,以及病態而又長期不見陽光的膚色,房間內經久不散的草藥味……都告知著奈落一個事實。
他的陰刀在與他分開之後,也許活不了多久。
就算沒有病痛,他們之間現在也存在了壽命上的差距。
可當時的他們卻都沒有去考慮過那些……隻在意著先結局了共用一個身體的麻煩。而現在,又產生了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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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見城出現了一個新的人。
要說若隻是平常來人見城定居的,那必定不會弄得人儘皆知。主要原因還是那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一舉就被他們的少城主給任命為了人見城的軍師。
這軍師裹著厚重的皮毛,也看不清樣貌如何,每每跟在他們少城主身後,幾乎形影不離。
不僅僅是在城主府有任職的人,就是城內的百姓,也開始議論了起來。
這副神神秘秘的做派,也不知少城主根本就沒出過城,是從哪兒找來的。
可他們也仍舊信任著人見陰刀,總歸是不會把他們整座城給玩沒。
而事實上,奈落還真打算將人見城給毀了。畢竟若是沒有這城,他與陰刀見麵的世界不該這麼晚。
陰刀坐在庭院裡,身後倚靠著的是已經揭下兜帽的奈落,對於這一幕,周邊看守的侍衛猶如眼瞎一般,沒能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陰刀把玩著身後奈落的手指,鼻翼見能夠聞到奈落身體的味道,還有那淡淡的血腥味。
侍女端來了陰刀日常的藥碗,被一邊的傀儡給接過,再端到奈落和陰刀的麵前。
之後奈落再從傀儡手上端了藥碗,遞給陰刀。
分明以往奈落不在身邊的時候,陰刀可以麵不改色的將難喝的藥給咽下肚,但當奈落就在身邊的時候,這種並不被太過看重的事卻被他用來撒嬌。
“太苦了,你喂我吧。”陰刀不接奈落手上的藥,隻動了動頭,將頭發在奈落的下巴上蹭了蹭。
分開了二十多年,兩人的相處多少還是有了一些改變,但陰刀會主動的拉進他們的距離,直到回複以往的那樣。像這種事……自然也不能放過。
奈落不想再慣著陰刀,並不是不再看重後者,而是來自於心底心有不甘的念想。憑什麼看起來你一點影響都沒有……惡趣味的想要看到陰刀更多的表情,譬如失落、難過……甚至於崩潰。
可對上了陰刀的雙眼……
奈落抬手,將藥碗的邊緣遞到了陰刀唇邊。
陰刀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若隻是這樣喂,也太沒趣了……”
奈落黑了臉,竟然還嫌棄他無趣,怕是……
陰刀伸著脖子,主動含了一口藥,扭頭吻上了身後的奈落,那一口藥也不知被誰喝下的更多。
陰刀退後一點,眼角帶著絲絲情.欲的紅色,眉眼間儘是滿足的笑意,他抹了下奈落的嘴角,輕聲說道:“應該是這樣喂的……”
奈落挑了挑眉,倒也一點不含糊,肚子容量大得喝完了藥碗裡的藥,再慢慢的、一點點的從嘴裡渡了過去。
一碗苦澀的藥水,卻喝得陰刀和奈落雙雙躺在長廊上,衣衫不整。
隻是在旁邊一如既往警惕著四周的侍衛眼裡,那長廊仍舊隻是自家少城主和軍師並肩坐著說著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倒是陰刀,不時被那些眼睛掃過,雙耳染上了紅色,覺得既刺激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