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直接越過跪成一排排的宮女、太監,徑直進了正殿左側。
此時,房間裡的銀絲碳正燒得旺旺的,溫度格外的暖和,因此郭宜佳隻穿了一件桃紅緞繡梔子花蝶夾襯衣窩在美人榻裡,等康熙進入時,她才懶洋洋地起身,懶洋洋地跟康熙行了一個禮。
“奴家給萬歲爺請安。”
郭宜佳就著康熙伸出的手起身,卻在起身的一瞬間一愣。穿著本尊縫製的衣裳來見本尊很好,可誰能告訴她,那朵朵淺粉色桃花周圍的樹枝、樹葉是怎麼回事?
隻一瞬,郭宜佳就想明白了多半是如蘭、如梅那兩個丫頭擅自做主加上的,不免有些無力的歎息一聲。她給康熙做衣裳的本意不是籠絡、爭寵好不好,她的本意隻是想看笑話罷了。
哎,丫鬟太為主子考慮,有時也是一種麻煩事兒。比如她想折騰康熙時,就很麻煩。
郭宜佳怨念十足的在康熙懷中蹭了蹭,像隻貓兒一般,用塗著桃紅色丹蔻的手指曖昧劃著康熙的脖子,酥酥麻麻中帶著曖昧的感覺讓康熙曈孔一縮,隨即大手一把握住郭宜佳作怪的手兒,哭笑不得的道:“彆用這招糊弄朕,朕問你話呢,嚴肅點。”
郭宜佳親哼一聲,像個小傲嬌一樣停止了挑逗康熙的行為,隻窩在康熙的懷裡道:“六兒那丫頭能吃能睡,萬歲爺你瞧瞧,這才幾個月,就成小胖墩了,如果不控製一下,你真想你的閨女變成胖子啊!”
“胖點好,有福氣。”
郭宜佳淡淡地瞥了康熙一眼,隨即讓奶嬤嬤將康熙‘好有福氣’的閨女抱過來給康熙瞧瞧。
此時,恪靖已經吃飽喝足,已然沉睡在香甜的夢鄉中,因此奶嬤嬤將她換了個地兒,她依然沒什麼反應,反而在郭宜佳將她往康熙懷裡塞的時候,小腿兒蹬了蹬,調換個睡姿又呼呼大睡了起來。
胤禛也是被奶嬤嬤一起抱了過來,有他在、才能完全能對比出恪靖的胖。因為目前三個月大的胤禛隻有十五斤,而恪靖,嗬嗬,足足有二十五斤。恪靖足足比胤禛胖了十斤、胖了整整一圈兒,看在郭宜佳這個做額娘的眼裡,可不是小胖墩嗎。
如今已經二十五斤重的恪靖抱起來挺墜手的,但康熙依然堅持恪靖不胖,隻是比胤禛長得更福氣而已。對此,對於康熙這個睜眼說瞎話的郭宜佳隻得翻著白眼的表示:“萬歲爺您是主子爺,你說六兒有福氣那就是天大的福氣。當然以後六兒的額駙就更有福氣了。”
“這話朕怎麼聽著,怎麼覺得有股酸味在呢。”康熙讓奶嬤嬤抱著恪靖、胤禛下去後,仍不忘說話揶揄郭宜佳。郭宜佳不以為意,反而順著康熙的話頭,調笑道。
“萬歲爺聞到酸味兒那就對了,奴家啊,這幾天整個人都浸泡在了醋缸裡。這渾身沾滿了醋,萬歲爺可不得聞到酸味嗎。”
康熙摸摸鼻梁,心頭有幾分火熱,麵上卻依然如常一般,用溫和的語氣揶揄道:“得了,朕這幾天都宿在你這兒,你有什麼好醋的。”
“奴家啊,醋的是今兒那位叫做烏蘭珠的格格進宮請安居然好巧好巧地跟萬歲爺碰上,醋的是萬歲爺竟然有興致和朱蘭珠格格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醋的是萬歲爺可從來沒有跟臣妾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呢。”
這酸味濃重的話語一出,康熙首先一愣,然後搖頭失笑:“朕跟你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怕是每每聊著談著就變成探尋人倫大事,朕可沒那麼多精力跟你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
好好的,怎麼說著說著就汙了起來。
“那怪奴家囉?誰讓奴家魅力十足,各種美美美呢?”郭宜佳媚眼一拋,卻是伸出纖纖玉指曼妙地在空中飛舞,做出跳舞的動作。
“詩詞歌賦的詩詞奴家不敢說什麼,可是這歌舞嘛,奴家可是頂頂擅長的,萬歲爺要不要奴家給你舞一曲,助助興啊!”
為了給赫舍裡•烏蘭珠挖坑,郭宜佳也是拚了。當即就蹬了腳上穿的繡鞋,赤著雙足在康熙麵前跳起了舞。帶著絲絲仙氣的舞蹈動作,再加上那偶爾回眸間的攝魂一笑,簡直勝過人間絕景。
一曲舞罷,郭宜佳如媚蛇一般滑進了康熙的懷裡,一手勾著康熙的下巴,一手在他胸前畫著圈圈道:“萬歲爺,奴家跳得好不好,您老歡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