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二即使不是你的預產期,咱們這些做嬪妃的,也不能隨意出宮。”宜嬪也有點闌珊的說道:“倒時額雲也讓梅蘭替額雲出宮一趟,為安七格格添妝。”
“正該如此。”
郭宜佳端起六安瓜果片泡的茶水,淺呷了一口,剛想換個話題、繼續與宜嬪閒聊打發時間時,突見出去守門的如蘭又撩起簾子走了進來。
“主子,聽說今兒萬歲爺在朝廷上大發雷霆,罵了不少朝廷官員,連索大人,明相都不能幸免。”
郭宜佳和宜嬪對視一眼,齊聲問:“可打聽到萬歲爺是為了什麼原因大發雷霆?”
如蘭壓低聲音,有些凝重的道:“奴婢沒有打聽到原因,不過想來應該和前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的肅清吏治有關。”
“接著派人打探。”郭宜佳吩咐如蘭道。
如蘭依言退了出去後,宜嬪也沒有心思在承乾宮久待,匆匆告辭後,也回了翊坤宮著人打探康熙在金鑾殿上大發雷霆的緣由。
如今已快至夏末,前段時間‘不幸出花’的太子爺胤礽也早已康複有一段時間了,因此明麵上,郭宜佳又比宜嬪多了那麼一條消息來源渠道。郭宜佳料定胤礽定會第一時間告之自己原因,所以也就沒等著親自出門打探情況的如蘭回轉回話,而是吩咐人將美人榻搬至枝繁葉茂的葡萄架下,一邊品茗,一邊乘涼,那樣子說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如郭宜佳所料,沒一會兒,身穿明黃色紗質長衫的胤礽就蹦蹦跳跳地闖了進來,一邊隨意的撈起石桌子上的冰鎮酸梅湯狠喝一大口,一邊感歎道:“這天氣真熱啊,真希望能下幾場冰雹降降溫。”
郭宜佳一邊吩咐宮女上早早就冰鎮好、切成薄薄一片的西瓜,一邊揶揄道:“這大夏天的真如你意下幾場冰雹,怕萬歲爺就不止跪太廟那麼簡單了。”
“嗯,說不定還要下罪己詔呢。”
冰鎮好的西瓜端上來後,胤礽連連吃了幾塊,這才在另一張鋪著碧玉席的美人榻上落了座。
胤礽道:“這回兒皇阿瑪大發雷霆,罵了群臣就是肅清吏治之事鬨的。好家夥,德母嬪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八旗子弟差不多已經是全員參賭。索額圖家的兩個少爺可是妓院賭場的常客。至於明珠,那完全是躺著中槍,誰讓納喇一氏除了納蘭一家,幾乎都是酒囊飯袋。”
聽胤礽提起躺著中槍的納蘭~明珠,郭宜佳瞬間就想到了算是大清第一美男子的納蘭性德,不免眼神幽幽地望向了種在院牆角落的那株杏樹。“明珠家的長公子真當得一句美男人的讚美啊!”
美人再美,師傅你也隻能看不能吃!
想到美人師傅的那句‘春光無限,家中紅杏盼出牆’,胤礽就忍不住想撫額。講真,他皇阿瑪就那麼醜,以至於到現在孩子都生了、目前還懷著,還心心念想當一束出牆的紅杏,簡直讓他這個又做人兒子的,又做人徒弟的小可憐隻能默默地為皇阿瑪挽尊!
嗯,好像納蘭~性德這大清的一代才子是在康熙二十四年死的。所以隻要嚴格防守,美人師傅應該沒機會出牆,給皇阿瑪戴無數頂顏色特殊的帽子吧。
胤礽目光糾結的睨向郭宜佳,卻被郭宜佳一巴掌打掉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你那是什麼眼神。”郭宜佳鬱悶的翻著白眼道:“放心好了,師傅雖是放蕩不羈慣了,但從來都是最識時務的。而且就算是為了你,師傅也不會真的順應本心當那出牆紅杏去。”
康熙模樣普通是普通,但好歹還有鼎爐的作用,兼之他好歹是徒弟弟的便宜親爹,她就算想著出牆這事兒,也得等修為大成,康熙歸西後再說吧。倒時康熙死了,她成了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俏寡婦,一定會像前世那般廣建後宮,夜推各種美男子。
正當心情美美美的郭宜佳各種想入翩翩時,還在摔折子罵人的康熙以及隔壁屋正努力將恪靖放在他身上腿兒推開的胤禛齊齊連打好幾個噴嚏。奇怪,這突然的惡寒感是怎麼回事,怎麼有種好想殺人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