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吉善諂媚一笑,卻是不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聽說最近嬸嬸進宮請安長往承乾宮,儼然將錦貴妃一係當成了正經親戚走動,弟弟在此很想問嬸嬸一句,嬸嬸將蘭嬪、將赫舍裡一氏置於何地。”
長泰沒想到阿爾吉善居然敢在自己麵前這麼說話,當即牛脾氣上來,挽著袖子就給了阿爾吉善一拳,在格爾芬後知後覺進行勸架時,長泰又飛起一腳踹在了阿爾吉善臉上,在阿爾吉善鼻血橫流間,長泰愉悅的道:
“爺那好二叔準備幫著自己閨女搶男人時,又將赫舍裡一氏置於何地。”長泰扯嘴冷笑:“搶男人失敗也就罷了,左右不過再找一個男人嫁了就是。可她倒好,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一邊念念不忘已經成了堂妹夫的李鍇,一邊又勾引萬歲爺。這也就罷了,隻要她入宮安分守己,憑著赫舍裡一氏,怎麼也能讓她安享晚年。”
說道這兒,長泰更加冷笑連連。直將格爾芬、阿爾吉善兩兄弟笑得心發毛時,長泰才繼續開口,說道:“太子殿下說了,蘭嬪的事兒水深得很,稍不注意整個赫舍裡氏估計都得倒黴,到時萬歲爺看在誠仁皇後的麵子上,我噶布喇一係或許不會有什麼,但是你們嘛,嗬嗬,就難說了。”說罷,長泰也不管格爾芬、阿爾吉善的反應,直接揚長出了院子,出了赫舍裡府,往有間茶寮而去。
暫且不說長泰在有間茶寮和明尚碰頭後所談的內容,咱們接著將視線轉回宮內。蘭嬪病逝、新貴人暴斃後,延禧宮也在康熙授意下,清洗了一遍,所以郭宜佳要想從中找出和蘭嬪有首尾的姘頭是誰,根本不可能。所以郭宜佳乾脆不去查,反正依康熙對於背叛之事零容忍度來看,估計過不了多久,JIAN夫也會步蘭嬪的後塵,落得一個病逝的下場。
果不其然,沒隔一段時間,就傳出簡親王喇布病逝,請立喇布之弟雅布為簡親王的折子。有些出乎意料的郭宜佳跟胤礽就兩人是怎麼勾搭上的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隨後的調查表明,很有才女範兒的蘭嬪是個喜歡吟詩作對的主兒,也十分欣賞同樣有才氣的詩人學者,簡親王喇布長得不錯又有幾分才氣,兼之又是宗人府宗正,算是能自由出入內庭之人,康熙離京將近三個月,簡親王喇布因為宗人府的事兒找太皇太後,出入了那麼幾回內庭。而那段時間據說蘭嬪特愛在禦花園子花樹下吟詩,想來二人就是這麼勾搭上的。
至於蘭嬪為什麼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和簡親王喇布勾搭上,一來是因為初嘗情~事後,就一直小姑獨處,寂寞難耐,二來估計也是康熙沒在後宮,管理上難免有些鬆懈。三來嘛。也是抱有僥幸心理,認為隻一兩次根本無人會發現。卻不料,當真好倒黴,隻那麼一次就被新貴人撞了個正著。
新貴人對於撞破這種醃臢事兒,肯定驚慌失措。想告密吧,又怕上位者為了掩飾、遮掩皇室醜聞,將她給滅了口。所以思來想去,新貴人就想到了這麼一個辦法。其實說起來,新貴人嫁禍蘭嬪小產之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如果不是郭宜佳所說‘胎兒三月就能成型’,說蘭嬪既然懷孕三月,那麼蘭嬪小產流出的應該是成型胎兒,而不是血塊才對。估計就連康熙也察覺不出蘭嬪小產之事是新貴人編排的,就因為這樣,太皇太後也被糊弄住,認為出了醜聞,所以才出手讓敬事房的人暗中改了蘭嬪的侍寢記錄,將根本不存在的野~種,安在了康熙的頭上。
對於這種多方作為才可能出現的事情,康熙說不感到糟心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怎麼樣,哪怕蘭嬪隻跟簡親王喇布有一次超近距離接觸,沒小產那回事兒,但無疑他帽子的顏色還是變了色的,這對於認為自己是一代明君的康熙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嗯,諷刺。
處理蘭嬪後,康熙對於教導出蘭嬪這麼一個玩意兒的索額圖那是越來越不滿,剛剛好,感覺蘭嬪之死有些蹊蹺的索額圖來了一手稱病的把戲,想著以退為進。卻不想對於他稱病、以退為進之事,胤礽和承乾宮的那幾個大小主子,對於這事兒都十分的滿意,並順勢在裡麵添了一把火,讓索額圖永久的‘病下去’,至死都沒有‘病愈’,重歸朝堂。
當然這是後事,現在沒什麼好說的。索額圖一病,與噶布喇一房關係親近的赫舍裡氏族人,又在長泰的要求下,乖得跟孫子似的,沒了索額圖一係官員牽製,而明珠一係官員又在康熙明裡暗裡打壓之下,幾乎半殘,於是被康熙推出、算是朝臣新貴的國舅爺佟國維正式成為權傾朝野的佟半朝。一時之間,佟家再次水漲船高,門庭若市,宮裡的佟皇貴妃也跟著沾光,被康熙口頭上誇獎了幾次。
要知道佟皇貴妃一直以來的夢想除了養個康熙的皇阿哥外,便是當上皇後。如今康熙誇獎了那麼幾次,佟皇貴妃就認定康熙有心要立他為後,那顆原本沉寂的心又開始飛揚起來,連幾次到慈寧宮陪太皇太後談心,幾次‘偶遇’郭宜佳這個階級敵人,佟皇貴妃都沒給黑臉,而是笑容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