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額娘你說, 烏庫媽媽完全好轉後會怎麼收拾佟皇貴妃。畢竟烏庫媽媽對於溫憲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說道這兒胤衤禹也是分外好奇起來,轉而問郭宜佳:“額娘,溫憲真的長得及像皇瑪法?”
“太皇太後說的,應該是及像。”
其實說起來, 順治帝去世得早, 關於他究竟長得什麼樣,康熙都有些迷糊,也隻有太皇太後這個親額娘外加從小照料他長大的蘇沫兒能記清楚他的長相,所以既然太皇太後一直念叨好像好像,那就是及像的。
當時這些事兒, 除了承乾宮的幾個主子沒其他人知道, 包括隔壁景仁宮的那位。畢竟太皇太後每回讓人將溫憲接去慈寧宮, 恪靖和恪雅都是跟在一起,給外人的印象就是承乾宮的三位格格合了老人家的眼緣。
正因為不太清楚其中的內情,所以腦子一直長在膽上, 仗著皇帝嫡親表妹各做作的佟皇貴妃才會將一腔憤慨、怨恨發泄到溫憲的身上,畢竟太皇太後的確喝了進獻的甜羹就昏倒了, 現成的理不拿溫憲當筏子拿誰當筏子。隻是佟皇貴妃萬萬沒料到郭宜佳這暴脾氣的妞, 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扇她的耳光, 這下可什麼裡子麵子都丟光了。
“得了,彆提她這個人了, 免得影響心情。”郭宜佳頓了頓, 又道。“這幾日多顧著點九兒, 免得額娘處於禁閉期,那不知所謂的佟皇貴妃又將氣兒撒在九兒的身邊。”
雖說郭宜佳明麵上是被關了禁閉,但其實隻是限製了郭宜佳外出活動。而且依著郭宜佳對康熙這貨的了解,到了晚上十有八成會來過夜,這麼一來郭宜佳可以說僅僅得了口頭上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處罰。
如果佟皇貴妃真的是個聰明人,或許會感覺出不妥,進而推敲出自己該遭殃了。可佟皇貴妃是真的聰明人嗎,不是,所以當她明白郭宜佳根本不會受到實際意義上的處罰時,她隻會滿腔憤慨、進而失去理智。所以讓胤衤禹、胤禟跟著溫憲一點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承乾宮和景仁宮相鄰,可算低頭不見抬頭見,依佟皇貴妃的心性難保她又會做出什麼,畢竟溫憲在他們所有人中算是最軟綿、最溫順的存在了。
心中想著事兒,郭宜佳對鏡畫花鈿的動作仍沒有停止,沒一會兒的功夫,額間中央妖嬈似水、流露出一種彆樣風景的桃花鈿就畫好了。郭宜佳又往梳好的發髻上佩戴燒藍鑲金花鈿,戴上水藍色的寶石耳墜,又上了點胭脂,打扮得遠比往日更加的富貴、奢華,這才離了鏡台,一左一後的牽著兩個孩子,出了寢室往正殿明堂而去。
剛入了座,郭宜佳才剛捧著新沏了碧螺春沒喝幾口,胤禛便領著胤祺、胤祚來了承乾宮。
“額娘。”
胤禛三人行了禮後,便各自在位置上入了座,又用了晚膳,這才聚到一起嘮叨。嘮叨之言無外乎關於溫憲之事,胤禛也與郭宜佳想的一樣,認為佟皇貴妃在心態不平衡之下,估計會再來找溫憲的茬。
胤禛道:“其實這事兒額娘也不必太擔憂。有烏庫媽媽在呢,雖說現在還不怎麼利於行,但她必不會讓九兒再受委屈的。而且額娘,兒子想烏庫媽媽之所以忍住火氣沒提佟皇貴妃,估計憋著準備給佟皇貴妃來個大招呢。”
“額娘自是知道這些的,隻是額娘等不得看那女人的下場。額娘這個人啊,就喜歡那句‘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額娘跟佟皇貴妃懟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懟出感情呢,在她作死之際怎麼也要再補一刀,才能全了這情分吧。”
胤禛抿抿薄唇,沒有再發表意見,而這時郭宜佳又道:“這樣好了,額娘關禁閉的這幾天,唆使太皇太後把佟皇貴妃往死裡收拾的事兒就交給小四你了,額娘相信你。”
這下本性其實有點皮皮蘇的胤禛再也繃不住沉穩人設,有些無奈的道:“兒子知道了,其實這事兒你應該交給太子二哥的,畢竟這業務他最熟練不過。”
“額娘知道你太子二哥熟練,但你太子二哥最近不是忙嗎,所以交給你是最穩妥不過的。”郭宜佳笑笑,想想又補充道:“這種事兒也是一種磨煉,小四啊,講真,額娘自認人情來往已經夠差了,但你卻比額娘還要差。這不好,需好好的學學才行。”
胤禛默不吭聲,好一會兒才點頭應是:“額娘,兒子明白。”
“明白就好。”郭宜佳抿了一口茶水,又說道:“今兒夜已經深了,小四、小五、小六,你們就在右配殿暖閣歇息吧,等明兒再回阿哥所吧。”
對此胤禛三人自然沒有異議,於是談話就此打住,胤禛領著胤祺、胤祚去了右配殿歇息,胤衤禹和胤禟則和往日一樣歇在了左配殿暖閣。當夜康熙並沒有來,而是處理完政務獨宿乾清宮,至於被接往慈寧宮的恪靖三人當夜也未回來,而是宿在了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