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天字書院畫師杜靈韞。”
林師師表情怔了怔,麵露憂心,涉案至今沒見她這般過,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被魏清遙收在眼底,她上前兩步,故意說:“如果師師姑娘能為天和院再提供些線索,現在就可出牢房與小畫師會麵,亦或者本官讓她進來陪你,兩人一同等候調查結果。”
“不用,謝堯大人,沉銀案若真的違反我朝律例,師師願承擔罪責。”
“畫師想見你,見否?”魏清遙問。
“不見。”
魏清遙挑眉點頭,收起的折扇敲了敲上官世青臂膀,兩人相視一看,便沒有再多言,離開了閨牢。
去明堂的路上,上官世青忍不住說:“堯大人,按律法杜靈韞簽字畫押保人就該放了她才是。”
“我說不放,如何?”
“這不符合規矩。”
“講規矩是上官大人的做事風格,在規矩內變通辦成事是我的方式。”魏清遙腳步很快,上官事情迫於官階受製於她,又想到百姓之命,隻好暫時忍下。
她開始沉默,兩人無言地向前走著。
魏清遙忽然停下轉頭,上官世青險些撞上,見兩人距離過近,她忙要後退保持距離,卻被魏清遙托腰攬回,兩人頓時咫尺相望,近到鼻息的熱氣在亂竄。
上官世青望著魏清遙那雙眸子,隻覺得深邃難見清晰,看似平靜卻好像藏著難以言喻的故事,可那眼神時有溫柔,時有厲色,時而會有失落一閃而過,很快便會被沉靜和銳氣代替。
如果眼睛會說話,魏清遙的眼睛總是在欲言又止。
“你現在放了她,怎麼引柳書出來?若沉銀與林師師無關,更要關著她,讓在逃賊子有恃無恐,才容易露出馬腳,而且我們現在轉而把目標追向沉銀,說不定反而能促進礦金案的賊子露出馬腳,畢竟勾結邊境之罪可比私吞金礦重多了。”
不知為何,聽她說話,上官世青不由得低下頭,想要退縮。
“不許低頭跟我說話。”魏清遙命令道,上官世青神經崩得更緊,勉強抬頭後,卻見她眼中閃過絲絲不忍。
最終魏清遙鬆開了手,上官世青微微鬆口氣,這不是逼迫感,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害怕。害怕並非恐懼,而是怕一種未知的波動,那會攪亂自己的心。
她後退兩步作揖道:“下官明白,但如今事牽天字錢莊,影響深遠,一定還有更多的可疑銀兩,剛剛下官故意說沉銀得以證實來自東洲,師姑娘也不為所動。”
通過重量來稱,真正的沉銀和疑銀有所不同,可以說介於兩國之間,像是鑄銀者故意仿照沉銀所為。
兩人所用策略不同,行事風格迥異,但上官世青必須聽從魏清遙的。隻要能破案,她願意蟄伏聽話。
“事牽天字錢莊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