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惑然(2 / 2)

若真的如此,便要設更大的障礙了,入了帝京,豈容她輕易離開?

這是上官世青任命天和院第七日,當初的生死狀簽訂便是七日內須查出眉目,半月內鎖定嫌疑人,一月內破案。

時間是否太湊巧了?關鍵時日,堯傾給了自己線索,鑄銀師和煉金師在研究沉銀時,能夠發現銀中藏金也非偶然,雖說是自己發現的端倪,可沒有堯大人那句“披上一層皮,真偽難分”,也不會想到這上麵。

細細想來,查案這幾日,堯大人一直像畫龍點睛之人,關鍵時候的突破都是她解決的,包括杜門商會。

雖說她可能是帝京人,有廣大人脈,但整個朝堂結構,眾多出色女官中,上官世青並未聽說過此人,並且世家大族裡麵,也沒有堯姓。

與其說麵聖回複皇命,不如說也是上官世青疑心作祟,想看是否能夠求證一些什麼,至少看看這位神秘的堯大人到底何許人也。

再次坐上進宮的馬車,上官世青恪守禮數,端坐著一言不發,路過天字書院時,外邊吵吵鬨鬨,她忍不住掀開車簾看了眼,發現有京和府衙役正在進出天字書院。和天和院相比,京和府受理一般案件,協助城防軍管轄帝京治安。

天字號所屬機構皆為朝廷,天字書院和天字錢莊背後都由京官所管。不知什麼事情,驚動了京和府,可誰又敢輕易得罪院長李夢淺呢?

近日的帝京,總有種風起雲湧的感覺,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勢力在暗暗崛起。上官世青有種不好的直覺,她放下車簾,抬眸發現魏清遙正眯眼搖著折扇,氣定神閒地坐著,外麵的喧鬨似乎與她無關。

她更像見識廣大的人,有種泰山崩於前不動聲色的沉穩。

沉默良久,魏清遙忽然開口:“上官大人可知道天字錢莊背後是誰人在主管?”

“該是掌財司吧。”

“掌財司的溫和鳴,管國庫進出賬目,每日都要向內朝遞呈各地賦稅,呈報支出賬務。”

上官世青雖不記得過去,但當下朝廷誰掌權,何人主事,哪些人盛名在外還是知曉的。

提及掌財司,很難不想到另一個人,她小心翼翼問道:“溫和鳴上頭可是杜玲瓏?”

“沒錯,杜太後的親外甥女,比起那什麼杜靈韞,這位才是深得盛寵呢?現在又查杜門商會有嫌,你可有想過這些並非巧合?”

“下官不敢妄下定論,一切等稟明皇上再說。”

“你當真不記得太後了麼?”魏清遙突然發問,她眸底如海,似乎在試探,深遠不見其底,又仿佛能夠洞穿人的心,在這種目光下什麼都會無所遁形吧。

上官世青垂眸,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記的人是師尊,名叫離劍歌。而能夠撼動她堅毅內心,容易崩塌的除了那些似曾相識的場景,便是太後了。

就當她膽小如鼠,隻會逃避吧。光憑記起就會痛苦萬分的預感,足以讓上官世青對此望而卻步。

她搖搖頭,默然不語。

魏清遙亦不再說話,上官世青刻意避開那些試圖湧現的念頭,去想案子。總覺得礦金案和沉銀案越扯越深,背後勢力恐怕也遠比自己想的要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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