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上官大人想救,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
“你莫非想讓本官濫用皇上恩賜的皇權去救你的畫師?”
“不是皇權,是特權。”林師師眼神堅毅,似有什麼話要呼之欲出,可她轉而一笑:“上官大人是新晉武狀元,礦金案的主審官,官大階高,隻要您願意......”
“我不願意,本官再說一遍,此事與我無關,況且,你的嫌疑尚未洗脫,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的處境。”上官世青說罷站起,轉身想走。
林師師不慌不忙地放下杯子,對著她背影說道:“傳言辛唐郡主是皇上的裙下臣,每日伴君左右,深受恩寵。”
上官世青身子微微一震,縈繞心頭的懷疑再次加深,裙下臣三字更是莫名地抨擊她的心。她蹙眉轉頭,對此頗感好奇,也不由得想到了堯傾。
“也有傳言皇上喜歡女子,所以在位期間從未選過皇夫,導致膝下無子,皇位後繼無人。不過這都是坊間傳聞,但辛唐郡主受寵是人儘皆知的。誰也不知皇上身邊是否還有彆的寵臣,比如堯大人......”
這些都與礦金案無關,她為何要駐足聆聽呢?上官世青想走,可心卻被這些所謂的“傳聞”牽拉著,不能動彈。
“上官大人若願意聽,可願再小坐一會?”林師師把茶盞再次推到她跟前,上官世青瞥了茶一眼,甩了甩衫袍坐下了。
此時,啞女端來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林師師輕撫上去,語聲輕柔道:“師師不過風塵女子,不諳朝堂之事,也不知國家事,但風月樓畢竟攬天下客,眾多大事和京中事都會略有耳聞。”
她輕輕打開鎖扣,裡麵竟是兩錠黃金,常人會以為林師師試圖用黃金收買人心,可上官世青一眼看出那金子的異常。兩枚金錠雖看似相仿,對比之下,光滑度和色澤都略有差彆,比礦金暗些,比賀國的金子卻又微亮幾分。
“這又是哪位貴人的賞金?”上官世青舉起可疑金錠問,她果然藏事了。
“東陽王魏乾。”
老東陽王曾經是開國元勳,後來安居一方,想傳位給懦弱的長子,在削權後失勢,二公子魏乾被先女皇魏清璃重用,後繼承了東陽王之位。
這些封王每個月須來帝京述職上奏管轄情況,其他時候不得擅自離開封地,保留轄軍兩萬,無任何兵權,賀朝所有的兵馬調動必須得有龍符、虎符加聖旨方可發兵。
所有兵權必須被天子所管,因此遙帝登基幾年,不少軍營都新設了“將師”之職,那是朝廷監視軍隊的眼睛,有嫌者,對女帝有二心者全部被打壓至下,甚至逐出了軍營,終生不得任將。
這便是遙帝治軍管兵的手段。
“東陽王何時來的風月樓?”上官世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