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地方沒開燈,有些暗。
幽幽的燈帶營造出朦朧曖昧的場景,餘景不常來這種地方,有些不習慣。
隻是今天心情煩躁,乾脆悶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
周老板倒騰好他的彩燈招牌,又折返回來給自己也調了一杯。
“怎麼?心情不好?”
餘景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來:“很明顯嗎?”
周老板抿了口酒,也笑道:“明顯。”
餘景也笑不出來了。
都來酒吧喝悶酒了,裝也沒什麼必要。
他心裡隻覺得鬱悶,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儘,動作有些急促,咽下時有輕微的暈眩。
等幾秒鐘,那股眩暈感過去後,酒香慢慢從喉間上湧,帶著清新的果味薄荷,有些提神醒腦。
餘景詫異地睜開眼睛:“這是什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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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板是個健談的人,對房地產市場頗為了解。
餘景驚訝於他怎麼跑來開餐館,周老板回答他時擺著一副參透人生的恬淡態度:“因為愛情。”
餘景:“……”
挺有故事的一人,餘景和連珩提了一嘴。
他發的信息過去,也就是隨口一問。
隻是下一秒,連珩直接回過來一通視頻。
“哎,”餘景找了個亮點的地方,把手機略微平舉一些,“乾什麼呢?”
連珩開著後置攝像頭,鏡頭沒對著自己,而是對著跑在前麵的一個孩子。
“帶孩子呢!”
鏡頭裡的小姑娘穿著紅棉襖,紮著雙馬尾,看起來不過五六歲。
大概是聽見連珩說話,蹦躂著從幾米開外折返回來,奶裡奶氣地問道:“連叔叔,你在跟誰說話呀?!”
連珩揉揉她的腦袋:“是餘老師。”
於是小姑娘又奶呼呼地拖長聲音問候道:“餘老師好——”
餘景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這小姑娘他認識,是連珩的前上司、也就是上一任隊長的女兒。
三年前,對方因為執行任務犧牲。此後每到逢年過節,連珩自己家裡走完一趟就要往老隊長家裡跑,這小丫頭見著他比見著誰都要親。
今年也是一樣。
“那你帶她玩吧。”餘景說。
“玩一下午,都快回家了,”連珩把鏡頭轉過來麵向自己,又道,“你怎麼了?一個人去喝酒?”
“沒怎麼,”餘景也不知從何說起,“也就回去了。”
“等一等,”連珩離鏡頭近了些,“我現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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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小丫頭瘋了一下午,晚飯前後,連珩把人交還給她的媽媽。
再打車過來酒館,雖然儘量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但仍然讓餘景等了快有半小時。
連珩趕到時餘景已經在喝第二杯酒。
不僅如此,身旁還坐著個明豔的姑娘,兩人似乎在說些什麼。
“借口吧?”那姑娘說,“彆想騙我。”
餘景麵露尷尬:“沒騙你,是真的。”
“在聊什麼?”連珩在餘景另一邊坐下。
餘景驚喜地轉身:“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