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衡今日可終於體會?到什麼是怒發衝冠了,他眯了眯眼,“當然不會?,你休想。”
趙拂懶洋洋道:“那不就得了,你還找我說這麼些話,好了,我表姐她既然看上你了,暫時還對你保持新鮮,那你正宮地位穩著呢,何必和我計較。”
這叫什麼話啊?
他本來就是張嫣的夫君,當然地位穩固,呸,什麼地位穩固,他又不是什麼皇夫。
崔玉衡氣呼呼的出去了,趙拂翻了個白眼,懶洋洋的爬到床上睡覺了,這一個個的,今天都約好了來找他是吧。
從淨郡王府出來,崔玉衡一點都不輕鬆,反而更加緊張了。
現在張嫣還對自己保持新鮮感,那要是對自己沒有新鮮感了呢?
真?是的,危機感更重了。
這邊張嫣睡的那叫一個熟,等次日起來,看到崔玉衡的黑眼圈還嚇了一跳:“你昨兒該不會?一夜未眠吧,怎麼看著這般憔悴?”
衣衫半露,頭發隨意披散,比起平日的精致,倒是有些難得的淩亂病弱美人感。
崔玉衡摟著她的腰,“你好美呀。”
突然說這個,張嫣眼睛閃了閃,“我哪裡美呀,又胡說了。”
“哪裡都美,眼睛大大亮亮的,跟黑葡萄一樣——”
“停,我昨兒那麼晚還睡,眼裡全是紅血絲,哪裡好看。”
崔玉衡偷笑,又摟了摟她的腰,“就是美,哪裡都美。”
一大早彩虹屁吹的讓張嫣心情舒暢,她早上去崔大夫人那兒幫忙都一直含笑。
過了元宵,六姑奶奶一家要外放,她們是悄悄走的,怕蓉姐兒看了哭,張嫣早早的就把蓉姐兒叫到自己那兒用膳。
其實這孩子也不用她管很多,隻要安排好就成?,三歲的年紀可以開蒙讀書拿針線,崔家對兒女培養都非常上心,張嫣也安排了丫鬟婆子看著,基本上每日她過來問問話就成了。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張嫣作為長房長媳,很多事情本身就是她應該做的。
更重要的是宮中皇上親封了女官顧氏為賢妃,僅次於江貴妃,在何妃之上,震驚眾人。
何妃隻是普通妃子,而賢妃卻是一品,這才叫真正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張嫣等人原本就和襄
陽侯府關係不錯,如今收到帖子,崔老夫人讓長媳和孫媳代替她過去顧家祝賀。
襄陽侯府顯然很高興,但崔大夫人卻和張嫣道:“這府裡怕是要改弦更張了。賢妃還有一親弟弟,素來被繼母打壓,現在他姐姐出了頭,襄陽侯的爵位恐怕文英是落空了。”
文英性子一向能忍,這種女人能屈能伸,張嫣笑道:“那也未必,賢妃若是再受寵一點兒,保不準她的兒女也跟著沾光。”
“不大可能。”崔大夫人閱人無數,她反而對張嫣道:“有時候親人比仇人對對方還恨。”
這話一語成讖。
這幾日崔家的話題都是封了賢妃的事兒,連一向不怎麼出門的二奶奶在崔老夫人那裡請安都提起來了,“我見過賢妃一麵,確實生的如秋水芙蓉一般,難掩絕色之姿。”
“那就難怪了。”五奶奶心領神會?,“這樣絕色的女子在後宮,德行又好,也難怪。”
當然,天子家事也不能多議論,老夫人一來,她們都住了嘴,四奶奶卻越發怒急攻心。
很快,她們這房就會?進一位貴妾,聽說她天性溫柔可人,姚氏頂頂瞧不起這種破落戶,但是她很清楚男人就吃這一套,宮中皇後宮妃都防不住美人突圍,更惶論是她?
不成?,這樣的人,她一定要好好對付。
那邊老夫人又提起四老爺夫妻要回來,“他們在外十?幾年了吧,那時候十?一娘多小啊,在我身邊小小一團,這倆人也是狠心。”
崔三嬸笑道:“老太太,等四弟妹回來,我們都讓她專門孝敬您一天。”
“你呀。”崔老夫人指著三兒媳笑。
女眷們又在一起說了四房的事兒,崔老夫人忽然喊張嫣問道:“你那位兄弟是不是十九了?”
張嫣點頭,“年哥兒十九了,今年準備出去遊學幾年。”
她知道老人家肯定不是忽然問的,絕對是想介紹,但張嫣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張年性子還需要磨練,非一日之功,成?親並非眼前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