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種不可理喻的生物,和唐媛媛相處不久的夜叉清晰的認識到這一事實。
也不知道那個綁著雞毛的棍子是什麼法器,他堂堂夜叉竟然被一個普通人類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
大妖怪的麵子裡子都沒得了!
所以他該慶幸森林裡除了他和唐媛媛外沒有其他活人了嗎?
與夜叉相反,打完崽子的唐媛媛神清氣爽,看親崽子那張臭臭的小表情也很讓人快樂,要知道夜叉沒失憶前可從沒在她麵前表現的這麼有趣。
森林裡的地質不平整,穿著木屐的唐媛媛壓根走不了幾步路,乾脆雙手一伸讓夜叉背她。
“開什麼玩笑!”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夜叉背對著唐媛媛蹲了下來。
不愧是她的崽兒,哪怕是失憶也懂得孝順阿媽,唐媛媛很感動。
——
藤原城。
時隔唐媛媛被送走過去了三天,藤原城池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異於常人的鬼手和頭上的不容忽視的鬼角,無不昭示著他非人的身份,惡鬼的左手輕而易舉的毀掉了城牆闖進內城,對他而言人類的防禦和小孩兒們過家家沒什麼區彆。
“你是……茨木童子!”藤原城主看到他空蕩蕩的衣袖,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了來者的身份。
茨木童子是遠比夜叉更加難對付的大妖怪,他應該沒有做過冒犯他的事情,怎麼會被找上門呢?
“嗬,還算是有點見識的人類。”茨木童子並不打算大開殺戒,他此次過來隻是為了找一個人而已。
閻魔的話似乎還縈繞在他的耳邊,什麼叫做藤原城中有他的克星,他茨木童子可是隻會被摯友酒吞童子所打敗,其他的雜魚……讓他見識一下就當打發時間也好。
“藤原媛子,是在這裡吧。”茨木環顧周圍,確定並沒有一個能打的家夥後直接開口詢問為首的城主。
藤原城主很怕死,但他唯一的兒子藤原信介還在身邊,把孩子護在身後的他看上去很有城主的架勢。
也是藤原城主的冷靜救了他一命,茨木麵對無能之輩是沒有想要問話的**的,反倒是有膽識的人類更容易從他手中下活下去。
哪怕這會兒的藤原城主實際上隻是一個花架子。
他們這一行人,除了藤原城主之外就是孩子和孕婦,這讓茨木童子壓根一絲戰鬥的想法都升不起來。
“小女媛子已經被夜叉帶走了。”藤原城主雖然不知道茨木童子為什麼要找自己的小女兒,但唐媛媛已經被他獻給了妖怪,他也變不出來一個活人交給茨木童子啊。
明明媛子自小都沒有出過門,究竟是怎麼才會招惹到這樣的大妖怪呢。
“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就好,不許你傷害姐姐!”年幼的藤原信介從父親的懷抱中掙紮了出來,看著茨木童子的眼神如同一隻小狼崽,和他那隻知道委曲求全的父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類幼崽,茨木童子第一時間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息,確定並沒有其他人躲藏,看來他這次是白跑一趟了。
茨木童子也不打算在人類的城池多留,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他是時候去找摯友喝酒了。
茨木童子同來時一樣走了出去,他腳腕上帶的有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如果可以近距離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鈴鐺的上麵刻著“平安”兩個簡體漢字。
………
三天風餐露宿的生活,唐媛媛心理上的接受程度良好,可她目前未成年的身體卻經受不了這樣的顛簸,一場大病來的猝不及防。
等夜叉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背上的唐媛媛已經燒到意識不清,看上去頗有一種一睡不醒的既視感。
“喂,本大爺背你了幾天,累的是本大爺好不好!”然而唐媛媛聽不到夜叉的話,並在昏迷中一個沒忍住把中午飯吐到了夜叉頭發上。
“!!!”夜叉趕緊把唐媛媛放到了身前的楓樹下,厚厚的楓葉鋪墊以至於地麵並不是太硌人。他感受了一下仿佛沾染了蜜汁彩虹的長發,思索著現在把人扔這兒跑路的可能性。
然而彆說做了,隻是想一想對唐媛媛不利的操作他就煩躁的要命,本能甚至催促著他幫她治療。
那麼問題來了,物種都不一樣,他怎麼知道人類生病了應該怎麼治療啊!
夜叉急得揪掉了自己幾根頭發,自從三天前遇到唐媛媛後他揪頭發的次數就逐漸變多,目測用不了幾年他就可以晉升為一個光榮的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