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也痛苦地點了點頭:“不止她,我母親也是這麼認為的。”
安秀:“……”還能有這樣的解釋?照這麼說來,三聖母還是自願犧牲、忍辱負重的那一方,為了兒子的將來付出了巨多?
這是什麼神奇的邏輯!安秀實在是服了。
劉沉香又歎了一口氣:“可獲得仙籍又怎樣?我不曾像舅舅那樣在封神大戰中立下過功績,雖然獲得了仙籍也隻是一個閒散小仙,無官無職,無俸無祿,背地裡還被人指指點點出身不正,絕大多數時候還是是留在凡間混日子。還不如……就做個純粹的凡人,沒有這麼多的煩惱。”
“更可怕的是,我劈山救了一次母親,還得劈第二次;好不容易母親不再搞事,妹妹也愛上了凡人,我真是……”
安秀拍拍他的肩,提意見道:“要不,你換個法子懲罰你妹妹?彆總是搞座山壓上麵。”
劉沉香痛苦扶額:“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把我妹妹壓在泰山底下,再拜托舅舅的結拜兄弟們看守,妹妹就要被玉帝爺和王母娘娘派來的人抓走,那她就生死難料了。我這麼做是不得已而為之,是為了保住她的命啊。”要有彆的辦法,他也不想這麼做。
他望向楊戩,眼中帶淚:“舅舅,我直到那個時候,才明白您當年的為難。對不起,我錯怪了您那麼多年。”
楊戩朝他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多年前他確實也是這樣的想法。
那時候,楊戩前腳剛知道三聖母跟凡人生了孩子,後腳就收到情報玉帝大怒要來派人來捉了,隻得馬不停蹄地找到妹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看守的華山壓了上去,連挑座彆的小一點的、舒服一點的山的時間也沒有。
玉帝派來的巨靈神趕到的時候,楊戩才剛剛掐點把事情辦完,連額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呢。巨靈神看了眼前的華山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罷了,你都這樣了,也算是對陛下有個交代了。”事情就這麼揭過了。
楊戩護妹心切,當然沒想著永遠把三聖母壓在華山底下,而是在默默尋找時機,再掙個什麼功勞啥來換取妹妹的赦免。這個時間,十幾年肯定是不夠的,幾十年也太短,怎麼也得熬到那個劉彥昌老死,重入輪回,再不能與他妹妹糾纏才行。
所以,沉香想救母時,楊戩才那麼千方百計地反對。隻可惜,或許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沉香也如他當年一樣劈了山。
而如今,沉香也活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人。這就是宿命嗎?他們該認命嗎?唉。
安秀問劉沉香:“那,你想個辦法阻止你外甥?彆讓他四處拜師學藝,學得一身好本領,再把你妹妹給救出來?”
“看開一點嘛,反正你妹妹也有仙籍,壽命少說也有個幾千幾萬年。被山壓著就壓著唄,反正為了愛,想必她無怨無悔的吧。等啥時候山崩了、地震了,滄海變桑田了,她自然就能出來了,最多也就等個幾千年。做神仙的,格局要大一點,不就幾千年,是吧?”
劉沉香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那外甥……唉,跟我當年是一個性子,他完全不聽我的勸。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不講親情的惡人。”
楊戩苦笑:“也跟我當年是一個性子。”
安秀:“……呃。”她沒話說了。
楊戩和劉沉香朝著安秀深深地行了一禮:“安秀姑娘,我們知道這很難,但還請你千萬千萬幫幫我們,想辦法改命我們劈山家族的可笑宿命。”
楊戩補充道:“你能讓織女和七仙女清醒過來,或許也能讓我妹妹三聖母不再糊塗。拜托了。”
安秀自信滿滿地應下:“二郎神請放心。如果沒有什麼彆的要交代的,那我這就要出發做任務了。”
楊戩想了想,道:“且慢。我有樣東西要給你,或許你能用得著。”說著,遞給了她一個樣式十分眼熟的紫玉匣子,打開一看,裡頭的一枚仙丹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也極是眼熟。
“這是……‘後悔藥’?”安秀驚訝地問道。
楊戩說道:“這是我和沉香研習重啟命運之輪法術時順便煉製的,尚未命名。不過安秀姑娘你起的‘後悔藥’之名,實在貼切得很,就叫它這個名字吧。”
安秀笑著解釋:“這不是我起的名,是王母娘娘。不瞞你說,我手裡頭已經有兩枚娘娘賞下的‘後悔藥’。”現在她有三枚了!瞬間覺得荷包足足的,好有底氣呢。
楊戩把紫玉匣子交給她:“既是如此,想必你對這‘後悔藥’的用法熟悉得很,我就不必多說了。安秀姑娘,一切順利!”
說罷,他和沉香共同沉心靜氣,施展了重啟命運之輪的法術。
安秀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發現周遭換了天地。
第五個小世界的任務——三聖母,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