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問道:“哦?都有哪些。宿主請講,本係統洗耳恭聽。”它也好奇得很。它的這個宿主,總能想到尋常人不能想到的地方,總能有一些尋常人怎麼也想不出的妙計。
安秀說道:“比如,謝端他不是很窮嗎?他田螺不就是為了改善夥食的?那他為什麼摸了大田螺之後不做了吃肉,而是放在大水缸裡養著,一養就養了那麼久?”
係統:“呃……可能他想養養能長大點?能多吃點肉?謝端不還拿鍋巴喂田螺來著?”
安秀又問:“這就又是一個不合常理之處了。謝端那麼窮,照道理說彆說鍋巴了,就是連飯湯都是舍不得倒掉的。所以,他就算要把田螺養大了吃,為什麼那麼奢侈地拿鍋巴去喂,而不是割草、撿果子、找菜葉之類的去喂呢?”
就跟某些古言種田文裡經常寫到的,拿麵粉和鹽巴來洗豬下水去腥的情節一樣可笑。顯然在現實生活中是絕對不可能能發生的事啊。
係統:“呃……大概這就是緣分吧,冥冥之中謝端對田螺姑娘就有好感,所以拿對農家來說很珍貴的鍋巴來喂她?”
安秀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拜托,那是一隻大田螺哎,不能遊也不能動,正常人養寵物都不會選擇田螺吧?哪怕養魚都還可以遊來遊去看個開心?好感?誰信?”
係統說道:“宿主,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不合理之處嗎?”
安秀說道:“當然還有啦,多的是!”
然後她連珠炮似地說道:“故事裡講到,田螺姑娘的真正身份是白水素女,雖然跟天上的神仙沒法比,但也是凡間得道的仙姑。她在河裡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跑去謝端這個窮書生家給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她閒得無聊嗎?”
“而且,還是自帶原材料的那種!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田螺姑娘可真行,無米無菜無肉也能做出可口的飯菜,比巧婦還巧婦!”
係統:“呃……”
安秀繼續:“謝端也很奇怪,他發現家裡憑空多出了飯菜,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查詢它們從何而來嗎?在來曆不明的情況下,他就直接把這些飯菜吃了,還真是膽大,他也不怕被毒死?”
係統:“呃……宿主你經曆的小世界太多了,腦回路的彎彎繞繞實在太複雜。”
安秀繼續道:“田螺姑娘也是個蠢的,她早該想到她這麼做會被謝端發現!”
“而且奇怪的是,既然田螺姑娘最開始的時候沒想過留下來,怎麼卻連半點防備都不做,把她的田螺殼放在安全的地方?或是做好防護?至少也要看好吧?她就那麼把田螺殼大大咧咧地留在水缸,這種做法不等於是特意把軟肋塞到彆人手中嗎?”
係統:“呃……”
安秀繼續道:“而且,被發現之後,最簡單最乾脆的方法,難道不是直接離開嗎?當斷不斷,該走不走,那就活該之後走不了啊。”
“這不,謝端想要留下她,為免她拒絕,直接把她的田螺殼藏了起來,讓她沒了住處,害得她隻能留在謝端家裡住了!”
“說起來她也是真夠沒本事的啊,連區區一個凡人都對付不了,枉為仙姑!”
係統:“呃……”
安秀笑道:“若我是她,至少能想出幾十個辦法把田螺殼找出來,或者是逼迫謝端把田螺殼交出來!用這種手段留人,實在是無恥之極!”
“他這麼做,與牛郎偷走了織女的衣服,逼迫織女與他締結婚姻有什麼兩樣!妥妥的都是流氓,是囚禁,是非法的,令人作嘔!”謝端的做法讓她想到了第一個小世界的原劇情。
係統:“呃……也許田螺姑娘是願意的呢?那就不是強迫了。”
安秀涼涼地道:“沒有事先征求對方意見,而私自決定一件事情,本就是極端不尊重人的表現。而且,誰說田螺姑娘是自願的了?”
“彆忘了,有一種情況,叫‘被迫自願’!”
係統:“呃……好吧,宿主你說得對。”
安秀長長地歎了口氣:“何況,謝端是真喜歡田螺姑娘嗎?我看他隻是喜歡她能乾家務能做飯吧,而且這些都不需要花錢,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可是他何曾為田螺姑娘想過一點?”
“田螺姑娘是仙,仙凡有彆,是不允許在一起的。田螺姑娘雖然不住在天庭,卻也要受天條約束。她與凡人謝端結為夫妻,是要受重罰的。可她一個甚至都沒有資格住在天庭上的小仙,法力低微,無權無勢無後台,誰能幫她求情?”她可不同於七仙女和織女。
“而且,在凡間,田螺姑娘來曆不明,是憑空出現的。謝端也沒想過怎麼給她弄個信得過的背景,隻管享受她帶來的便利。”
“周圍若有個風吹草動,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她;待將來謝端功成名就,隻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妻再娶妻吧!”
係統聽到這兒,終於有所動容:“宿主,你說對了。”
“田螺姑娘的故事,其實還有後半段。世人耳熟能詳的那個神話故事,隻是前半段。”
“田螺姑娘的真正結局……其實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