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轉頭看一眼就站在自己身旁的蘇晉,但是他明白,哪怕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也許都會害了她。
朱南羨一世至今,從來直抒胸臆,坦率而直白。
然而此刻,他雙手?握緊成拳,狠狠將滿腔覆水全壓了下去,生平第一回隱忍不發地答道:“全憑皇兄做主。”
其實朱憫達這番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因為朱南羨確確實實該成親了,但更重要的是,大隨實行封藩製,朱南羨隻有成親,才能正式授藩。
老七這廂算已欺負到他堂堂太子的頭上來了,他若再不緊著十三培養勢力,長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日後的禍患隻會更多。
所以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朱南羨的親事,意在道明十三不日後,將是坐擁一方王土的藩王,看誰還敢再招惹他,招惹東宮!
這時候,長街另一頭又浩浩蕩蕩地走來一批人馬。
朱憫達側目一看,除了自己帶來的羽林衛以外,竟還有衛璋的錦衣衛,最稀奇的是,當?先一人竟是十四王朱覓蕭。
朱憫達在心中冷笑,老七躲著不出麵,沒成想招來這湊熱鬨的傻帽。
十四殿下朱覓蕭是當今皇貴妃之子,年紀雖輕,氣焰卻高,仗著先皇後故去,其生母乃後宮之首,把自己當?成了半個嫡皇子,奪儲的念頭可謂司馬昭之心?,可惜本事太小。
朱憫達淡淡問:“你做什麼來了?”
朱覓蕭
眉梢一挑,“皇兄這話問得可大不近人情了,皇弟聽說十三皇兄有難,特特夤夜趕來搭救。”
說著,看向朱南羨,仿佛是大大地鬆了口氣,“還好十三皇兄大難不死,皇弟這才好回去睡個踏實覺,可惜,皇弟是睡好了,這宮中有人要整夜整夜睡不著了。”
言語間,直指七王朱沢微。
朱南羨自小煩他,覺得與他多說一句都是白廢唾沫,自是不理。
朱憫達道:“你來搭救十三,就是這麼赤手空拳來的?”
朱覓蕭歉然道:“大皇兄教訓的是,赤手空拳是不妥,奈何皇弟手?下無人馬啊。”
他“嘖嘖”兩聲,眼神從柳朝明,掃到衛璋,再掃到沈奚身上,“再說了,皇兄這裡哪用的上我?都察院,錦衣衛,戶部,還有戶部沈侍郎身後的刑部,這朝堂裡,勢力最大的衙門幾乎都在皇兄手?裡了,當?真令人生畏啊。”
朱憫達聽了這話,心?中一凝。
是了,錦衣衛是怎麼來的?
他這麼想著,目光便落到衛璋身上,長街深處,衛璋一身飛魚服,負手?端立,如刀削的臉上沒有絲毫神情,冷漠寡言。
這麼一個人,應該是從來不授命於任何人的。
也正因為此,皇上才命他做了錦衣衛指揮使。
可為何今夜他會趕到此處,跟羽林衛一起力敵攔路的東城兵馬司呢?
且不說錦衣衛究竟是不是來幫他的,就算是,被父皇知道了會怎麼想?可會覺得自己勢力太大,還未繼位就染指了他的王座?
朱憫達越想越心?驚,他與七王這一役,原已必勝,錦衣衛這一來,卻將已傾斜到他這方的秤杆子徹底壓垮了。
朱憫達思及此,也不顧朱覓蕭嘲弄的神情,當?即對衛璋道:“敢問衛大人,是從哪裡得到消息,能及時趕來此處?”
衛璋麵上仍沒什麼表情,拱手道:“回太子殿下,鎮撫司在查仕子鬨事案,恐再出岔子,在應天城各處布了暗線,今夜此處異動,末將便來了。”
這雖也說得過去,但一切畢竟太巧了。
朱憫達想要細想,卻沒什麼頭緒,心?中將今夜之事?理了一遍,決定從頭入手查起,便對羽林衛指揮使伍喻崢道:“將馬府上上下下搜過了麼?
可有什麼可疑的。”
伍喻崢一拱手:“有。”當?下抬手一招,身後的羽林衛帶出三人。
蘇晉抬眸一看,心?中大震。
這三人分彆是她在馬府後院見過的媛兒姐,嬤嬤,和管事老仆。
伍喻崢道:“回殿下,屬下已按殿下的吩咐,在馬府的後院找到了此三人,他們都稱見?過被十三殿下帶走的婢女。”
朱憫達略一點頭,忽然抬手指向蘇晉:“那你三人且去認一認,之前被十三殿下帶走的婢女,可是此人?”
三人聞此言,諾諾應是。
嬤嬤和管事老仆借著羽林衛的火把看清了蘇晉的臉,誠惶誠恐地又朝朱憫達拜下,應道:“回太子殿下,正是此人。”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留言我都看了,有喜歡我本人的,有堅定站十三的,有堅定站柳柳的,有站沈小哥哥的,還有生生掰彎自己站女主的,還有海納百川和搖擺不定的。
以上都沒問題,我就想重點批評一下那麼一兩個說4個都喜歡的,你仔細算算,男一,男二,女主,男配,之帥,一共是5個人,喜歡4個的是把誰漏了?
彆說,我懂,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