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道:“陛下十一月就回來了,讓工部?等陛下回來仔細商量。”
言脩笑著道:“工部?的劉大人說,鐘樓的事必須在秋禮前定下來,否則他們工部?趕不及跟戶部?報明年
的經費預算,又要吃虧。”
他說到這裡,恍然道:“大人,如今蘇大人既回來了,此事不如交給她做主??”
柳朝明聽?言脩提起蘇晉,心下一頓,想起日前柳胥之說要見謝家阿雨一麵。
柳昀平生沒為?什麼事猶豫過,偏生這一樁,實在難以啟齒。
他默然片刻,又想到再過兩日柳胥之就要回府了,知道不能再拖,於是道:“工部?的奏本呢?本官拿去給蘇時雨。”
說來也巧,工部?的劉定樑怕柳朝明不願將修鐘樓的事定下來,拉了工部?禮部?幾個官員去流照閣找蘇晉商議,才說了一半,外頭?守著的小吏叩了叩門:“蘇大人,柳大人過來了。”
蘇晉一愣,她是次輔,柳朝明是首輔,便是有事,也不該由柳朝明親自來。
她開門行禮:“柳大人有事為?何?不著人通稟時雨過去?”
柳朝明看了一眼立在她公堂裡大小官員,沒答這話。
工部?尚書劉定樑打頭?一個明白過來,揖禮道:“柳大人既有要事與蘇大人有要事商議,我等先行告退。”言罷領著幾人走?了。
柳朝明這才道:“我是為?報恩寺鐘樓的事。”他將手中奏本遞給蘇晉,“你來定。”
蘇晉接過奏本一看,這不是與劉定樑方才說的是一回事麼?
她不信憑柳昀的本事,看不出?劉定樑正是為?修鐘樓的事來找她,既然看得出?,為?何?要把?工部?禮部?的人支開?反正沒定論,坐下一起商議不是更好?
蘇晉心中雖困惑,麵上倒是沒什麼,隻道:“陛下尚未回京,是否修這個鐘樓,其實由青樾來定最好。”
昭覺寺的古鐘最後?一次喪音是為?朱憫達與沈婧而鳴,此後?昭覺寺廢棄,古鐘亦不複用。
沈奚這兩年一直因沈婧之故避談此事,定下修報恩寺後?,工部?找了他幾回,均被他裝聾作啞敷衍過去,劉定樑迫不得已,這才找了蘇晉與柳朝明。
“但青樾不願做這個決定,我還?需再想想。”蘇晉又道。
柳朝明“嗯”著應了:“奏本放你這裡。”
他說完這話,卻沒有立時離開,默立了一會兒,又開口:“還?有一事。”
“我父親近日在京中,他
想——請你去府上一敘。”
蘇晉一聽?這話,愣了一愣,不由合手揖下:“說來慚愧,其實時雨早便知道柳老?先生來了京師,一直想去府上拜會,但一來公務繁忙脫不開身,二?來,”她猶疑一下,“不知當以什麼身份去,故此遲遲不決,反而勞煩柳老?先生先開這個口,是時雨失禮。”
其實蘇晉還?是想得淺了。
她言語裡所指的“身份”隻有兩重,與柳朝明同朝為?官的同僚身份,以及與柳朝明同承孟良之學的禦史身份。
柳朝明看她一眼,遲疑半晌才道:“你誤會了,我父親的意思是,他要見的人是謝氏阿雨。”他又頓了片刻,“父親是一個十分尊禮守則的人,可否請你,在見他時,換回女裝。”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比較短小,過兩天再粗長。
大家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