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位朝廷要員認下的朱晉安,怎麼可能有錯?
還是,沈大人不願相信?
“大人若不信,”姚有材有些?急了,“晉安陛下與蘇大人的身份,下官是聽今內閣首輔柳大人,內閣輔臣舒大人說的,絕不會有假,且不隻下官一任聽到
,翠微鎮的鎮民當?時也在場——”
“本官與蘇時雨相交多年,更與先帝從小一起長大,能否認出他二人,還需旁人來幫著分辨?”
沈奚目露不滿,更似不耐,高喝一聲,“翟啟光!”
早下了?馬車,站至一旁候著的翟迪走上前?來:“大人。”
沈奚挑扇指了?指姚有材,蹙緊眉頭:“這個人怎麼回事?”
翟迪亦看了?一眼姚有材,打揖賠禮道:“昨日柳大人接到狀書,指明此人,與其四舅,即錦州府府尹,利用屯田新政,欺民霸田,令下官押送上京。此人獲罪後,這裡?——”翟迪拿手點了點右額,“就一直不大清醒,一忽兒說是當年先帝‘賓天’後,沒守好孝,是以先帝要懲治他,一忽兒又說自己是冤枉的。今日將十殿下認成先帝還算好的,終歸累及不到旁人,更嚴重的時候,還說他在京師有人,誰都動不了?他,因罩著他的那位大人,正是沈大人您呢。”
沈奚一挑眉,似乎十分意外:“有這回事?”
姚有材簡直目瞪口呆:“沈大人,您不記得了?,正是今年開春,下官還托人給您遞了?請安帖子。”帖子裡?還藏了五百兩銀子的銀票。
翟迪道:“沈大人,您看,又犯病了?。”
沈奚負手看了?姚有材一陣,搖了?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
將折扇一收,冷目掃了眼梁都事,“還愣著做什麼,等著給本官招禍是嗎?找根繩子把他手腳捆起來,再把嘴堵嚴實了?。”
梁都事跟看戲似的,直被眼前這出一波三折鬨得滿頭霧水,慌忙間也來不及分辨是非,左右眼前他認識的,隻有一個沈大人,官最大的,也隻有這個沈大人。
不聽沈大人的又能聽誰的?
於是親自上陣,不管姚有材喊什麼,三下五除二地將他捆去一旁。
沈奚這才有模有樣地跟朱南羨施以一揖:“驚擾了十殿下。”
朱南羨搖了?搖頭:“無妨。”又問,“沈大人如何進川了??”
沈奚實則是為梳香與雲熙來的,而今看到朱南羨與蘇晉在此,知道他牽腸掛肚的朱麟必然在後麵那輛馬車中,是以隻答:“有些?私事。”
他沒詳說,自也不能當著人詳說,
那頭梁都事處置完姚有材,已回來候命了。
沈奚道:“今日驚擾殿下,臣心中實在有愧,不若就由臣開道,送殿下二十裡?路。”
朱南羨也沒推拒:“沈大人客氣了?,隻要不耽誤大人的要事就好。”
梁都事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實在納悶。
不是都說沈大人與十殿下有齟齬麼?沈大人平日也不是個愛裝樣子的人,怎麼今日與十殿下相見,禮數如此周到?
他心中有一團霧,霧中線索繁雜,剛要理出個頭緒,忽聞山道一頭,又傳來馬蹄橐橐之聲。
一匹快馬自禁障處停下,馬上的人翻身而下,湊與一個官差耳邊急說了?什麼。
官差聽了,連忙上前?稟報:“都事大人,陛下今早已至蜀中錦州府,來人傳舒大人急令,自今日起,無論何人離開蜀中,請大人設禁障相阻。”
梁都事聽了這話,又是一愣。
先頭柳大人讓他設禁障,還給個“捉拿欽犯”的名頭,這回舒大人讓他設禁障,連個名頭都不給了?。
這蜀中,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可這麼一來,他那顆謹慎的心又提了?起來,正想著要否攔下十殿下與沈大人的馬車,左右十殿下不是說有陛下口諭麼?不然就等口諭來了再放行。
誰知他這思慮還沒道出口,一旁的蘇晉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先發製人:“梁都事,陛下的口諭還沒到麼?”
梁都事答:“回十殿下,回沈大人,陛下的口諭尚還還沒到,要不……”
要不殿下與大人再等等,等陛下口諭來了再走。
蘇晉知道梁都事想說什麼,可她哪會讓他將這話說出口,當?即笑了?一下,說道:“這就十分新鮮了?,都是從錦州府到劍門關,怎麼舒大人的人,竟會比陛下的人先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