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卻一些窮的沒處去的家夥,也很少有人會到這個貧瘠的地方來居住。
就比如現在收留胡軻的這一家人,原本隻是長江沿岸打魚的窮苦人家。
後來在被地主把自己家那最後的半畝土地也給掠走之後,活不下去他們便隻得放棄原本在長江岸邊最後苟活的日子,逃到了這麼一片被所有地主都瞧不上的地方。
可是即便已經逃了過來,但對於新來者的他們,此處哪怕是貧瘠的鹽堿地,也沒有他們耕種的份。
於是乎,這一家人便隻得又操持起了原本打魚的活計。
然而此處的河流不過是長江分出來的一段小支流,其中江水湍急,此處的魚獲顯然與長江乾流沒辦法相比。
不過好在生活的環境算是安定,官府除了夏秋兩季派人過來收人頭稅之外,也極少派人再來乾擾這群人的生活。
畢竟縣太爺心裡那是有本賬的,這群人如果自己隻收人頭稅的話,那麼他們便隻不過是一群住在此地的流民而已。
那朝廷便對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義務,隻要這些人不要遭了匪災突然集體去世,那麼對縣太爺功績的考量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而一旦對這種貧瘠的地方收起了土地稅,那情況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非但這種貧瘠地方的糧畝產出,將會被納入到自己治理範圍內的平均糧食產出當中。
更為重要的則是這群人一旦交了土地稅,就會成為自己治下的真正百姓。
到時候不但要關注到他們的生死,還得按照朝廷的規定給他們提供類似教育以及醫療的服務。
雖然這個時候說是教育,也不過是派個秀才,教村裡幾個能拿的起學費的門戶給予一些蒙學的教導罷了。
可對於縣太爺來說,任何一個憑空增加自己府裡支出的行為,都是要重重考量的重要事情。
同時一旦派了官府的教育機構,那麼這個地方孩子的升學率,也自然會納入縣太爺功績的考量範圍。
對於素來以文學淵藪之地縣官聞名的縣太爺,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