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了達成這樣一個目標,當下胡軻所遇到的這種困局,就是他姚廣孝同時表明立場與能力的最佳時機。
“貧僧的寺院乃是天界寺主持親自安排,非是貧僧不願意配合楊縣令辦案,實在是關係所累,貧僧不敢擅作主張。
若是楊大人以為我寺廟中人有不法行徑的話,那還請楊大人前往天界寺中,討要回一紙文書下來。
如果天界寺同意貧僧放人,那貧僧絕不二話,絕不耽擱了楊縣令審案。”
見對方在這種時候竟然敢直白的威脅自己,本就沒打算給對方好臉色的姚廣孝,索性直接把天界寺給抬了出來當擋箭牌。
而果然楊論在聽到姚廣孝這樣明顯是不打算配合的話語之後,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我乃朝廷命官,前來辦案本就是依著大明律法。天界雖有皇家欽命,但我朝大明律載有明文,無論何人,皆不可為違逆司法。
天界寺雖然地位崇高,卻也並不是法外之徒。”
楊論是正兒八經利用自己戰功升遷到現在這個位置上,並且還是一名真真正正如果各家經典的讀書人。
在他這類人看來,那些依靠著其他關係,能在朝中混上一定位置的家夥都是蠹蟲。
在這種心理的支撐之下,這些不事生產卻享受著朝廷撥款的一眾寺廟,向來都不被楊論所尊重。
現在雙方既然話不投機,且將話題直接攀扯到了京中最大的寺院上麵,楊論在憤怒的催使下,也說出了這般絲毫不給對方麵子的話。
不過他的這些心裡話傾瀉完畢之後,卻並沒有等來姚廣孝再一次跟他辯論的聲音。
最終隨著一聲冷笑傳出,姚廣孝轉身便頂著跟自己出來的兩個行僧往回走去。
而直到看到姚廣孝這轉身離開的背影,楊論才明白自己方才說的那一番話,實在是太過於幼稚。
自己是瞧不上那些不乾好事的禿驢,可人家的地位卻也不是從自己這兒獲取的。
常言道權力隻需要對權力的來源負責,他楊論的權力來自於朝廷,可這幫禿驢的權力,卻並不來自於他楊論。
任自己說的再正義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