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1 / 2)

“——你的女兒在本王手上。”

遠阪家的家主收到了這樣一張紙條, 是他的從者深夜毫無道理的把Master從溫暖可愛的被子裡麵拽出來, 帶著一臉毫不掩飾的惡意表情從王之寶庫裡把它遞到他手上。

雖然遠阪時臣先生沒有睡著,但是他的內心受到了驚嚇。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蠢材!本王這麼稱呼你都覺得過於寬容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照顧不周,明明是重要的人在重要的據點走失,卻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是生死關頭, 你已經慘敗到連頭都不長在身體上了!”

他的禦主甚至還沒能回神,接過紙條打量半天。

“本王……本王?”

這個自稱似乎有點耳熟?

“吉爾伽美什王,您做了什麼?”遠阪時臣從床上坐起來,皺著眉問道, “我的女兒惹怒您了嗎?”

Archer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質問愣了一下:“……”

“你在想什麼呢雜種!”下一刻英靈怒聲道,他嘲弄地看著自己的禦主,“敵人已經上門來了!你難道還要像無知的幼童一樣縮在床上瑟瑟發抖嗎?!”

聖杯戰爭過程中,‘敵人’這個關鍵詞就像是一盆涼水把人從頭澆到腳, 魔術師瞬間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做好戰鬥準備,走下樓梯來到大門前查看情況。

Archer在二樓靠著扶手站立, 這時候他不再像是麵對禦主時那種帶著點刻意做出來的慣常表情, 反而有幾分猶豫不定,腦海中再一次浮現起第一次海濱附近的遭遇戰中那驚鴻一瞥。

兩個穿著現代服飾的‘人類’。

一個是金發紅眼的年幼女孩兒, 另一個是有著綠色長發、雌雄莫辨的少年。

他認得後者那張臉。

或者說——永遠不會忘記。

仿佛是從漫長的時光中走過來的過去的剪影, 已經成為了泛黃的回憶當中的人踏過無儘的血與淚,撕扯過無法扭轉的生與死, 再次來到他麵前, 無知無覺的露出一如以往的笑容。

……然後跟著另一個吉爾伽美什跑掉了。

就好像是夜晚的女神開的一場滑稽的玩笑。

不管怎麼說……另一個吉爾伽美什!

他忍不住麵色扭曲的從寶庫裡拿出那瓶未開封的改變性彆的魔藥——這難道是什麼人的陰謀嗎?冬木的聖杯戰爭難道有著什麼不為人所知的更加隱蔽的黑幕嗎?!

總不能是從英靈座上下來的某個□□突然感受到了做女孩子的樂趣, 然後……

英靈默不作聲的把魔藥又塞了回去。

雖然在得出結論前無法對自己的節操抱有太高期待,但是進行過度的腦補歪曲事實絕非王者的正常行為方式。

這時,他神色微微一動,聽見了從外麵傳過來的腳步聲。

敲門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疑似當年的摯友的某人在外麵高聲說道:“是遠阪家嗎?有人在嗎?”

連聲音都分毫不差,若說是卑劣者進行的簡單的模仿,為了能夠得到與付出等價的回報,隻能說幕後之人所圖甚大。

然後是遠阪時臣的女兒遠阪凜的聲音:“萬一父親不在家的話隻要把我們放在門口就可以了,今天晚上真的很感謝您,吉爾伽美什小姐。”

吉爾伽美什小姐。

聽到女兒聲音一時激動的想要打開門的遠阪時臣愣住,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放在門把手上麵的手動作一頓,露出古怪的表情回頭看過去。

正好與Archer惱怒的眼神對在一起。

“開門。”英靈冷聲說道,“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人竟然膽敢冒充本王的名諱。”

“難道是——”他的禦主猶疑了片刻,同樣順著自家Servant的思路開始懷疑是不是有魔術師選擇了這樣單純針對Archer組的行動方針。

而且,為什麼凜那麼剛巧就和疑似敵人的人湊在一起了呢?

出於對被召喚出的英靈深信不疑的態度,以及對自己萬無一失的計劃的信心,時臣雖說覺得整個事情透露出蹊蹺,可是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不應戰未免顯得懦弱好欺。

Archer的禦主到底是從容的打開大門。

他在那一瞬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作為一個久經鍛煉又天賦卓絕的魔術師,遠阪時臣絕非浪得虛名。他不論是在擺在明麵上的實力,還是潛藏在暗處不為人所知的底蘊,都遠遠超過那些隨隨便便依靠著一點外力成為聖杯戰爭的禦主的人。Archer和Assassin合作,這個組合按照理論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絕無短板。

這也是他自信心的來源所在。

但是這一次,魔術師失策了。

門外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不,若說無事發生也不對——

遠阪凜像小炮彈一樣撲進父親懷裡,直到長輩寬闊的手臂將她圈起來安慰的拍打著後背,小姑娘才想起來自己在人前應當保持優雅。

她小臉微微一紅,站直身子打了聲招呼:“父親,晚……早上好。”

遠阪時臣還不至於認不出自己的女兒。

雖然在她撲上來的前一秒他還準備對著這個方向釋放殺招。

未成形的魔術飛快的消散在指尖,時臣驚訝的打量著懷裡的女孩兒,又看看跟在她身後的一群人,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點也不優雅的、凝滯的表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凜,誰讓你回來的?……還有,你身後的這群人是誰?!”

被他視線重點關照的金發少女則抬起頭,看向站立在二樓麵無表情的英靈。

仿佛是一麵鏡子被擺放在他們兩個之間。

不論是長相,還是神色,還是站立的姿勢,甚至是某種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氣質。

儘管不能完全稱作是一模一樣,甚至由於性彆不同帶來了巨大的外形差異,但是卻足以讓每一個人在看到這兩人出現在同一框的時候意識到——這應當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