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有種莫名的緊張，喉結不自覺滑動，下一秒，冰涼的、還帶著些許水珠的臉貼到他的臉上，在他臉上留下了輕微的觸感。
這隻小鬼在咬他。
“你不是，”
在陸舟臉上，他隻能感覺到非常溫熱的、乾淨的氣息，柳傾喃喃說，“你和水一樣。”
……
失去的味覺回來了，柳傾的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起來。
小鬼的心情好就是顯而易見的好，一上午都躺在陸舟為他準備的小手帕上曬太陽，翻來翻去晃著腿百無聊賴玩頭發，乾什麼都是笑眯眯的，似乎可以在他周圍看到象征心情燦爛的旋轉開放的漂亮小花花。
看著他，陸舟的心情也很好。
“……舟哥，”王景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在陸舟轉過來的疑問視線裡，鼓足勇氣問，“你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一上午對著空氣傻笑了多少回。
陸舟：“……”
……
“我真的覺得舟哥很不對勁，”中午吃飯，王景和高英朗一桌，邊嚼著酥香的炸帶魚邊說，“今天一上午都在傻笑，動不動就倒一杯蓋水，過一會兒再倒掉，好像在搞什麼儀式一樣。”
“嗬，我也見過。”高英朗故意含糊了幾個音節，“我覺得他是……嗯嗯嗯，但是他不承認。”
“嗯嗯嗯是什麼？”
高英朗擠眉弄眼：“就是嗯嗯嗯。”
到底什麼是“嗯嗯嗯”？
王景充滿迷惑地轉過頭，在角落裡看到了陸舟的身影——自從買早飯的那天起，陸舟再也沒和他們坐一起吃飯過。
這道身影看起來是那麼蕭瑟，那麼孤獨；他拿起勺子，卻隻是停在半空中；他端起碗，卻又放下。
“嘶——”王景覺得自己在這道孤寂的背影裡看透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說，“難不成舟哥家裡破產了？他被刺激大發，精神出現了一點點問題？”
高英朗：“……”
……
陸舟沒有任何問題，他隻是在給小鬼喂飯。
他買了份水蒸蛋，這是非常柔軟的食物，嬰幼兒都能吃得動，可是小鬼比嬰兒還嬌弱，陸舟也不能確定他能不能吃。
他用塑料小勺子舀起一點，遞到坐在他左手上的小鬼麵前：“才拿出來沒多久，你當心燙。”
柳傾低頭，對著這一丟丟的蛋羹吹了又吹，小心地咬了一口。
蒸蛋的鹹鮮味在他舌尖蔓延，隨後順滑地滑進喉嚨裡。
味覺真的恢複了。
“不吃了，”柳傾感動得熱淚盈眶，然後毫不猶豫往外推小勺子，“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硬的蛋羹。”
陸舟隻好把他剩下的吃了：“嬌氣鬼。”
柳傾扮了個鬼臉：“嬌氣鬼怎麼了，總比你這個窮鬼好。”
陸舟：“。”
快要吃完的時候，幾個女生端著餐盤在他們附近的位置坐下。
“我受不了了，一天到晚一睜眼就是刷題，晚上做夢都在刷題，”女生崩潰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