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突然的笑容令大韓氏心裡輕鬆了一些,莫名地心情都好起來。她心裡也許在期待著今晚的夜色。
隻是韓武吃著飯又犯起了困,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大韓氏聞到了韓武吐出來的酒氣,忽然變得失落起來。
原來是喝醉了啊。
大韓氏忽然很想嘗嘗那個酸酒到底是什麼味道了。
剛吃過飯,韓武就躺倒在床上,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著了。害得大韓氏不得不扶著他硬灌下好幾杯茶水。
大韓氏收拾起碗筷放在房門口,又回到窗口拿起了針線。做些針線活能讓她心情平靜下來。
天色黑了下來,大韓氏點燃屋子裡的油燈。
秦國人喜歡用魚油做燈油,屋子裡會有一種很好聞的香味。
很晚了,隔壁房間還沒有動靜。公子慶還沒有回來。
大韓氏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她不太喜歡公子慶這個人,總覺得他來了後韓武變得有些頹喪。
剛離開芮國時,韓武意氣風發,一點都不像被驅逐的人那邊失意。而遇到公子慶後,韓武會莫名其妙沉思,看上去心事重重。
大韓氏對此隻能看著無法做什麼。三人行一路,她是最無關緊要的人,也是隨時可以被拋下的人。
大韓氏放下針線,把明天出發需要帶的包袱整理好,然後上床合衣躺在了韓武身邊。聽著韓武平穩的呼吸,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官兵踹開房門時,大韓氏剛醒過來還沒弄明白身處何地。而韓武壓根都沒被吵醒,依然呼呼大睡著。
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後,韓武和大韓氏被帶到了駐守太桓城的兵營裡。
大韓氏在客棧裡受驚崴了腳,韓武不得不半扶著她。而韓武被硬從睡夢中驚醒,吹了一路夜風後頭腦終於從酒勁中清醒了。
官兵倒也沒有為難他們,就是把他們帶到了兵營的大牢見公子慶。
公子慶此刻窩在一堆茅草上,背靠著土牆睡得正香,連呼嚕聲都透著香甜。
韓武上前廢了好大勁也沒把公子慶叫醒。很明顯公子慶睡得那麼死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醉了。
韓武無奈看向一旁的官兵:“官爺,家弟喝醉了,恐一時叫不醒。不如官爺直接告訴我,家弟惹了什麼禍?”
官兵也是一臉無奈,乾脆把事情說了。
原來公子慶在一甲酒肆喝醉了酒,發酒瘋的時候打傷了人。好巧不巧,受傷的人是一名輪休的官兵。
現在呢,公子慶就丟進了軍營大牢,而傷兵則被送去了軍營的軍醫那裡。
為了抓公子慶,官兵們沒少廢了事。又正好是夜裡,大家都在氣頭上,所以剛才去抓韓武兩人時氣勢衝了些。
官兵無奈看了一眼草墊上睡得正香的公子慶,對韓武兩人揮了下手。
“你們跟我來罷。”
這名官兵好心,沒跟他們繞彎子,直接帶他們去見了秦乙。
秦乙就是被公子慶打傷的官兵。
他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名小隊長,收下管著五個兵。而且秦乙跟官軍的上層有不太清楚的關係。所以此人在軍營裡有些勢力。
秦乙臉上手臂上腿上全都纏了繃帶。最嚴重的似乎在腿上,醫師說至少三個月不能行動。
秦乙也不跟韓武廢話,乾脆開出了價碼。
“既然你們是士族子弟,想來家裡不缺錢。一口價,一百金把人帶走。二口價,五十金打折一條腿。你們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