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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專心往上爬,學著陳幾默的動作。兒時她也經常爬高踩低,吊單杠爬樹更是不再話下,隻是現在成人以後手腳變得僵硬許多,動作力氣都遠不如陳幾默那麼利索。

“你可以抓一下我的腳。”陳幾默道。

見許一冉跟著爬上來,他沒有勸阻,但也分神留意了她的動作。他在三層停了十秒,等許一冉跟上他的進度。

許一冉猶豫了一下,伸手扯住他的小腿。

兩人就這樣半拉半扯,一路扶持爬到四樓。

陳幾默先從窗戶跳進去,許一冉也跟著爬到裡麵。

她跨窗戶時候沒站穩,一頭往裡麵栽進去。

陳幾默扶她一把,她踉蹌地站好身子,才發現側臥裡是一地的碎瓷片。

混亂的現場讓她心裡猛地一跳,然後視線對上了正舉著刀的苗初初。

“你們是誰?”苗初初聲音不穩。

她穿著睡裙,裸露在外的兩個胳膊上,從肩膀到手腕淤青與紅腫交錯相疊的傷痕。許一冉看得心裡一疼,但這暫時不是關鍵之處。

要緊的是苗初初手裡的刀。那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口朝下,正對著半趴在床邊、已經不省人事的尤華明。

她想殺了他。

不。

當許一冉對上苗初初決絕的目光,她知道事情不止如此。

苗初初這是想與尤華明……同歸於儘。

“把刀放下。”陳幾默嗬斥道。

苗初初嘴唇被咬得發白,她在害怕,手裡的刀卻握得更緊。

即使再孤注一擲,苗初初也隻是個初中少女,所以當陳幾默走過去,她幾乎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就被他從手中奪去了刀。

她情緒崩潰,臉頰被淚水模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救他。”

陳幾默看向苗初初,他問:“你真做好殺人的準備了嗎?”

他的眼神像是鬆木灰燼下才熄滅的煙帶著股嗆人的逼視感,他盯著苗初初時,她忍不住地後退。

混著濃鬱的煙草味,他將刀尖對向自己:“如果你真的做好準備,在剛才這把刀就不會被我輕易奪掉,你該在我要攔住你的那一刻就朝我捅過來。像這樣……”

對著刀鋒,他毫不猶豫地朝自己刺過去。

“啊!”苗初初被嚇得慘叫,她捂上眼睛。

她用花瓶砸向那個男人時,心裡是慌張又暢快的。

但當眼前這個紅發男人舉著刀毫不猶豫對上自己,她隻剩下了恐懼,這是源於對生命本能敬畏之下,對刀具天生的抵觸。

那把刀停在了陳幾默的胸口前,他笑了笑:“看,你其實毫無準備而已。”

“既然沒準備好死,就好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他說。

“準備你個頭!”

許一冉狠狠給陳幾默頭頂來了一拳頭。

陳幾默默默回望過來,他眼中的光像是被風吹散的燭火,明明滅滅,加上一頭鮮紅色的頭發和手裡的一把刀,樣子還挺唬人。苗初初被嚇得呆呆站住,許一冉卻是不怕的。

“給我清醒一點!”許一冉暴躁道。

這人一天天的不學好,情緒上來又是要拿刀和人拚命,又是要演示如何捅人。他沒見旁邊苗初初都被嚇懵了嗎?

“你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她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陳幾默向許一冉豎了一下手中還閃著銀光的尖刀。

許一冉瞪他,伸出一隻手攤開在他麵前:“給我。”

男人抿唇,猶豫地將水果刀放到許一冉的手中。

他像是無奈妥協一般,看向刀的目光竟還有些詭異的戀戀不舍感。

許一冉:“……”

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從哪裡野蠻生長長大的。

她看向苗初初正色道:“不要擔心,我是日報社的記者許一冉,也是一婷的朋友。因為看見你在尤華明的車上,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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