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兩岸猿聲啼不住的丟人場麵。
偏偏這種事情許一冉還一本正經做作得很開心。
把這眼睛快紅成燈泡的小南男孩氣到不行。
最後竟然是七八歲的小屁孩羞恥心較許一冉重一些,他抹乾淨眼淚抽抽噎噎:“我、我不要了。回、回家!”
大嬸終於可以插話,語氣也硬氣起來:“我們不要了,今天不和你們這些家夥一般見識!”
霍文武雙手抱胸嘲道:“這不是見識到了嗎?見識到不是所有事情,隻要一哭就可以讓你誠心如意。”
許一冉也接話道:“小時候哭得太厲害,長大想哭都沒地方哭。大嬸你還是好好教育你家娃吧。”
大嬸扯著孩子踉蹌離開。
許一冉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她剛蹲久了腿有點麻。準備喊霍文武走時,一直白白胖胖的手遞了一個粉紅色貓貓的氣球過來。
“給你。”是很乾淨的男音。
“陳幾默?”許一冉驚訝回頭。
大白說話時距離較遠,她沒太注意。第二次離得近,聲音一下子就讓她聽出來。
這還……真是巧了。
他的聲音比六年後顯得青澀許多,但音色沒有變,她聽了一句就認出來他的身份。
陳幾默沒有摘頭套,他問:“你認識我?”
“你們……怎麼認識的?”霍文武懷疑的目光也跟著掃過來。
許一冉頭左右來回擺,這下可好,是兩頭都解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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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幾默還在遊樂園工作當中,沒辦法摘頭套和長時間聊天。
他做的是一天兼職。要到五點才能下班。
許一冉就帶霍文武去旁邊一家手工店等著。她看出來,自家表哥好像是認識陳幾默的。
她突然發現,在她的這三次重生中,隻有一個人是她每次重生時都會遇到的。難道陳幾默是她重生的關鍵,亦或是錨點?
有想法後,許一冉也立刻行動。
一邊給石膏娃娃上色,一邊對霍文武旁敲側擊:“哥,你也認識陳幾默嗎?”
“哦,這也是我們醫學院的,一個學校的學弟。”霍文武解釋道,“他是應屆優秀生,還上台講過話。”
不過他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聊起來時候反應淡淡的。他的目光主要盯在許一冉的身上:“你和他應該沒有交集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語氣雖然隨意,但霍文武眼神幽幽,視線極具壓迫感,意思也相當明確——
他在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重生的事情,許一冉是實在沒辦法招供。
她隻能硬著頭皮在最難騙到的表哥麵前扯謊:“有一天在街上遇見的,我見他長得好看,偷偷跟了一路了解了一下他的個人信息。”
“哪條街?”
“哪一天?”
“你找誰了解的信息?”
許一冉:“……哥,你瞅瞅你的石膏娃娃被畫成什麼樣子了?”
兩人進手工店後,就一人買了一個是石膏娃娃,用填色打發時間。許一冉要的是一隻凱蒂貓,霍文武非常應景地拿了一隻叮當貓。
這會兒,許一冉手上的凱迪貓貓已經將近尾聲,緋色的蝴蝶結被塗抹的均勻漂亮。
反觀霍文武的,東一塊深藍色、西一塊淺綠色。中間貓貓的白色胡須不知道為什麼還用厚重的黑筆描了一遍歪歪扭扭的黑邊,簡直醜到爆炸。
“而且你為什麼要在叮當貓頭上,專門寫一個‘王’字啊?這又不是老虎?”許一冉感到費解。
同樣是在說話,她怎麼就能一心二用畫出這麼好看的粉色貓貓?
“許一冉,你以為轉移話題我就聽不出來嗎?”霍文武敲了敲桌麵。
“……就、就是那麼知道的啊?哥,你沒看到他根本就不認識我嗎?隻是我知道他而已。”許一冉堅定狡辯的第一信念。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她拿出大學辯論社裡學來的經驗,反問道:“不然你覺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嘛!我天天在學校裡,又沒去過多少地方。”
無法回答的問題,最機智的處理辦法就是拋回給對方。
看著霍文武沉默下來的表情,許一冉默默在心裡給自己比了一個yes!
“哥,你有沒有開心一些?”許一冉戳戳他的胳膊,她還沒有忘記今天出來的主要目的。
霍文武咧開一個笑容:“你看我開不開心。”
他笑眯眯道:“放著診所開一天至少1000塊的營業額不賺,我陪你跑到歡樂穀。買門票花費500塊,中午吃飯是200塊,加上水費零食費50元,合計收入負1750.”
“哦對,還沒算上來回的公交車費用,一人2塊錢,盛惠負一1758塊,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許一冉:“……”
身為分文沒有的貧窮高中生,許一冉無辜地眨眨眼。
“有妹妹陪,這是無價的。”她試圖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