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學霸淩的事情,他們約了人要在晚上八點時候把人堵在長春路十字街頭那家正在施工商場裡麵,是幾個人打一個人,而且他們會帶刀子。有一個開綠色越野車的家夥,那個人是社會上的。”
“等等!慢點說……”
民警又問了關於打架主導者和要被圍毆人的具體信息,許一冉一一提供。
“小姑娘,你得配合我們調查才行。”
民警攔住報完警就準備開溜的許一冉,“你連電話也沒有,跑了我們去哪裡找人?而且那兩位同學都隻有名字沒有電話,我們也不好做溝通。”
許一冉想想也是,於是毫不猶豫就給程高賣了。
“他們是三角戀的關係,我隻知道那個叫盧世輝的人有背景有勢力,因為喜歡喜歡魏曉雄的楊莉同學,所以要借刀殺人。那人在學校也經常搞霸淩,具體你們可以問問當事的同學之一。”
“那你是?”
許一冉毫不猶豫:“我隻是個熱心市民!但熱心市民下午還有事情,沒辦法將時間都耗在這件事上。”
“那這個有電話的同學是這裡的哪個同學?”
“呃……”許一冉尷尬一笑,她撓頭“其實他隻是三角戀關係中男主人公的跟班小弟。”
幾個警察:“……”
年輕一點的男警員甚至還做了一個後仰出雙下巴的動作,看來是對她描述的幾位同學的混亂關係無語極了。
他們對視一眼,許一冉不意外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出幾分懷疑。
不是完全不相信,但大概因為她的年紀問題,並沒有第一時間對這件事有高度重視。
但她可以理解,因為就算是許一冉自己,即便是看見過盧世輝欺負程高,聽程高講述他在學校的累累罪行,她也無法想象出這究竟是一個多麼壞的人。
敢指使同學拿刀捅人,身邊還有一個拿犯罪當喝水的社會朋友。
她輕聲道:“這個電話的朋友和我說過,盧世輝家裡有勢力,他做各種壞事學校老師都不管,去警察局也往往隻是走一個過場。所以……其實這個朋友並不怎麼相信警察。”
他不信任警察,所以如果警察也不重視,一切的溝通隻會成為浮於表麵的形式。
這將會失去原本的意義。
不是所有人都能阻止暴力事件的發生,往往能付之行動的隻是少數人。而這少數人中,警察是被群眾報以信任的最關鍵的人。
她需要他們的重視和信任。
“請幫助我們。”她懇切請求道。
無數次的重生已經告訴她,即使重生千百遍,單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也遠遠不夠。
*
幾位民警通過和程高的耐心電話溝通,知道了職業學校裡盧世輝霸天霸地的種種劣跡,將盧世輝、魏曉雄、楊莉、程高以及他們的老師一並聯係到警察局來。
盧世輝被叫到警局時,一開始還吊兒郎當。說話時,嘴裡還帶著幾句對魏曉雄的威脅,他以為時魏曉雄慫了,才喊警察來幫忙。
這一威脅,好家夥,透露了魏曉雄也在學校拉幫結派的事情。雖然結派的目的主要是為和盧世輝抗衡,但兩人還是一對一接受了警察的批評教育。
過來處理的兩位老師是各班的班主任,一開口就是要將事情大化小、小化無的說辭。許一冉甚至懷疑他們路上就對過口供,要一起和稀泥。
“男孩子嘛,都是這樣。其實隻是一點口角官司,喜歡口頭上逞逞威風,他們不可能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啊,喜歡女同學嘛,青春期、荷爾蒙!”
程高的班主任還給他擠著眼睛,用眼神示意他改改口供。
“老師,您眼睛怎麼了?”許一冉不客氣地回敬他一個白眼。
程高和她說過,就是這個老師,看著盧世輝朝他臉上吐口水,還把他叫到一邊,讓他沒事彆惹盧世輝,口水嘛,擦擦不就好了。
程高不會說話,他隻有一句:“你們都是一夥的!”
魏曉雄看到報警的人是許一冉,一位陌生的女同學,他也很生氣,以為許一冉是被盧世輝欺負了。就沒管什麼男子漢,有事情要自己解決的英雄主義,當下把盧世輝做過的壞事一件一件往外吐。
說他在校外堵著楊莉威脅她。
說他帶人圍過他,打得他眼睛腫了一個星期。
說他往程高頭上澆過水。
楊莉也忍不住說:“我不喜歡盧同學,除了他在班上經常欺負人,還有就是我看見過他打死了一條流浪的小黃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