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十萬塊,讓我今晚留下來陪你?聞念,你他媽也配?”一個怒極反笑的森冷男聲響起。
聞念起初像是被封在一個密閉的罩子中,周遭混沌模糊,由這句話開始,“罩子”被打破,世界變得清晰明了。
她眨了眨眼,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以及和她說話的楚臨川後,表情極度複雜。
沒想到她在病床上咽氣,一睜眼,竟然回到了幾年前。
她是在死後才知道,自己隻是一本書中的反派女配,因為貪婪花心,把手伸向了女主的大佬追求者們,被大佬們聯手教做人。還因為生活糜爛,染上重病,最後下場淒慘。
被病痛折磨時的每一分痛楚,都猶如刻在她靈魂中的烙印。那種藥石無醫,隻能眼睜睜看著生命流逝的絕望,她再也不想體驗了。
重來一次,她一定遠離男人,尤其是迷戀女主的那些大佬們。
這個楚臨川,便是女主的崇拜者之一。沒記錯的話,他今天是被朋友誆來宴會的。自己甩給他一張卡,要他晚上留下來陪自己。見他不滿意,還大放厥詞,要給他買選拔賽的晉級名額。
剛想到這,染著一頭奶奶灰依舊不損半分俊美的男生便開了口。他麵頰結了一層寒霜,勾唇在笑,吐出來的每個字卻都似淬了冰。
“還要買通我的對手,讓他們故意輸給我?請問你是什麼品種的垃圾?”
放在以前,聞念肯定會得意洋洋地回答一句:“他們輸一場賺到的錢,不比獎金多多了?”但現在,她不敢了。
對於一個把遊戲當成職業看待的人,打假賽無疑是最大的侮辱,嚴重違背了體育精神。
更不用說,此時隻是一個主播的楚臨川,不過一年就會成為聯盟神話,世界第一的ADC,她對他做過的那些事被爆出來,他的粉絲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
回想起上一世她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場麵,聞念打了一個哆嗦。
她望著楚臨川,求生欲極強地說:“我不讓人打假賽,你彆生氣。”
楚臨川卻一副“老子信你的話,不如信狗改得了吃|屎”的表情,將聞念放在桌子上的卡抄起,重重地擲在了她的身上,冷漠地道:“彆以為有幾個錢就能為所欲為了,你讓老子覺得惡心。”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離開,頭發絲都寫著桀驁。聞念上一世瘋狂癡迷他這張臉,被他這一身反骨的姿態驚豔到,花癡了那麼一瞬間。
不過很快她就清醒了。越是好看的男人越危險,絕對不可以招惹。
楚臨川離開後,宴會廳中有那麼一瞬的寂靜。很快,幾個長相中上,打扮得光鮮亮麗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們故意和聞念挨得很近,操著一口夾B音說:“他怎麼走了啊,連你的麵子都不給,真是不識抬舉。”
“彆理他了,我們陪你玩,保證讓你儘興。”
有個男人想上來攬聞念的肩膀,被她給躲開了。她皺著眉道:“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聞念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說實話,他們長得雖然比不上楚臨川,但是也不醜,放在曾經,她是不介意和他們玩玩的。
現在,她竟然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了。
算算時間,她現在剛滿十八歲沒多久,正在上大一。以前家裡麵管得嚴,她都是在網上養魚,好不容易自己搬出來住,便被朋友慫恿,開了這麼一個“選妃宴會”。
楚臨川長相、身段、氣質俱為上佳,她一眼就看中了,對他勢在必得。可惜他完全不吃自己這一套,罵了自己一頓就走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落了麵子,聞念當然生氣,本來隻準備選一個人陪她,最後選了三個,度過了一夜。
那還是她的初次。
從那之後,她的私生活便混亂得一發不可收拾。
聞念歎了口氣。她自己秉性惡劣,和她玩到一起的,又能是什麼好人?隻怪她又蠢又笨,被人隨便一慫恿就上了勾,還守不住底線,任由**支配。落得上輩子那種下場,也是活該。
這次,她是絕對不敢留任何一個人過夜了,誰知道自己上輩子會得那種病,是不是就是被他們傳染的?
想清楚後,聞念拿起手包,對眾人道:“今晚的一切開銷都記在我賬上,你們慢慢玩,我走了。”
會參加這個宴會的男生,要麼是圖錢,要麼是圖聞念長得漂亮,要麼就是愛玩。
她這個主角要是走了,他們還玩個屁?
為了不讓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幾個不死心的男人靠近聞念:“彆被那個殺馬特攪擾了興致嘛,聞小姐,我們也不差啊。”
“就是,走,咱們去喝酒、跳舞。”
聞念板起臉,周圍的氣息霎時冷了下來,幾個男人都不敢再靠近。
她抿著唇,眼梢輕挑,連不耐的模樣都格外勾人。
“差不多行了,再任性,就讓人煩了。”
眾人不敢再勸,隻能目送著她離開。
聞念喝了酒,便把她的跑車停在了酒店的車庫,自己叫了輛車,回到了她在校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