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念第二天的課在早上八點,她賴了半天的床,洗漱好都7點50了。
早飯來不及吃,她背上包,匆匆打開門,一下子就和隔壁的楚臨川撞上了。
這一次,她的臉徹徹底底暴露在了楚臨川的視野中。男生今天換了身衣服,手上拎著兩袋垃圾,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底有風暴凝聚。
聞念苦不堪言,在心中不停地唾罵自己:讓你不學好!讓你賴床!
生怕楚臨川上來就是一通暴揍,她刷地舉起兩隻小手,捂著她的小臉,焦急地解釋:“我真不是故意搬到你隔壁,也不是故意在這裡等你的!你能看到我,純屬意外!”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楚臨川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聞念上輩子在他手上吃了太大的虧,見到他就下意識地害怕。等她意識到自己那話多“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時候,恨不得把舌頭給咬斷。
她硬著頭皮保證著:“你放心,以後我會儘量少出現在你麵前的,絕對不會出現熱水器沒電我裹著浴巾去敲你的門,假裝鑰匙掉了非要到你屋裡去坐坐,點多了外賣要和你分著吃這種事情的!”
楚臨川:“……你閉嘴吧。”一大早就這麼聒噪。
“嗚。”聞念本來還想道個歉的,現在根本不敢說話了。
她不敢多留,急匆匆往電梯走,然後發現楚臨川也走了過來。對,他要下樓丟垃圾。
電梯來了以後,聞念很懂事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做了個“您先請”的手勢。
楚臨川走進電梯後,發現她還在原地傻愣愣地站著。眉峰蹙起,他冷冰冰地問:“不上來?”
聞念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個勁兒地比劃著:不了不了,您先請。
楚臨川本來就煩她,也沒和她客氣,毫不留情地摁了關門鍵。
他一走,聞念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出聲了。
這麼一耽擱,聞念果不其然遲到了。專業課老師看了她兩眼,讓她下回早點,沒多責怪。
上午第二節大課快結束的時候,聞念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有人給她發消息:【念念,中午一起去二食堂三樓啊?】
看到發信人的名字,聞念眼神一冷。
高中的時候,她和陳若瑜同校不同班,大學兩人同校不同係。
因為這層關係,聞念和她慢慢熟悉了起來,並且把自己養魚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會開那勞什子“選妃派對”,就是陳若瑜慫恿的。
耳邊響起陳若瑜當時興奮的話:“念念,你長得漂亮還有錢,現實裡想找多少男人,不就找多少男人?網戀哪有真刀真槍來的刺激。”
是她自己耳根子軟,接受了陳若瑜的建議,她不怪任何人。她恨的是,陳若瑜後來把這些事情當成把柄要挾她,拿了無數好處,還反過來捅了她無數刀。
這種人,聞念怎麼可能繼續和她做朋友?
於是她戳開陳若瑜的資料卡,麵無表情地把她拖進了黑名單,一句廢話都沒有。
陳若瑜等到快下課,還是沒收到聞念的回複。和她玩的好的幾個女孩子交頭接耳:“若瑜,中午你朋友請咱們吃飯對吧?”
反正聞念人傻錢多,往常一起吃飯,都是她花錢的,她也不介意陳若瑜帶朋友。
“嗯”了一聲,陳若瑜又戳了聞念一下:【念念?又和你哪個CP聊天去了?】
消息剛發出,就跳出了一個紅色感歎號,提示她被拉黑了。
怎麼回事?聞念手滑了?
陳若瑜給她發送了加好友申請,等到下課,聞念也沒同意。
看出陳若瑜臉色不對,幾個女生問:“怎麼了?”
“沒怎麼,”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扣下,笑著道,“我那個朋友有事來不了了,咱們下次再一起吃吧。”
大家有點失望:“行吧。”
聞念下午沒課,她自己去校外,美滋滋地下了頓館子,然後溜溜達達回了公寓。
進門之前,她下意識往隔壁看了一眼。是她記錯了嗎?為什麼楚臨川的也變成密碼鎖了?
這事,還得從楚臨川早上下樓丟垃圾開始說起。
本來得知聞念是他鄰居,他就很不爽了,一上樓,才發現他沒帶鑰匙。望著緊閉的門,他腦海中瞬間響起聞念嘰嘰喳喳的聲音:“絕對不會出現忘記帶鑰匙,非要進你屋坐坐這種事情!”
他暗罵了一聲,咬咬牙,給開鎖的打了電話。還好線上選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他今天的比賽都安排在了下午,不然恐怕要去網吧了。
開鎖師傅來了以後,他花大價錢,也換了一把密碼鎖。
因為他沒有進入任何一家戰隊的青訓營,所以想走職業這條路,隻能通過新秀選拔賽。
選拔賽分為線上和線下兩部分。線上需要自己準備電腦和賬號,隨機組隊,按照勝率和對局表現等,選出一小部分最頂尖的參賽選手,進入線下賽。
線下賽就需要去主辦方指定的基地,比賽期間全封閉,使用的設備也是官方提供的。
可能今天的黴運在遇到聞念、被鎖在門外的時候用光了,下午的比賽異常順利。打完後,他的積分已經是所有選手中的第一。
打比賽對體力消耗有些大,他懶得出門,便用手機下單了外賣,付款的時候也沒注意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