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條魚(2 / 2)

“沒有。可能是因為和楚臨川不歡而散,心情不好吧。之後也沒見她出來玩過了。”

陳若瑜瞬間抓住了重點:“楚臨川又是怎麼回事?”

……

楚臨川今天來了學校,和院長商量休學的事。他高考成績不低,學的這個專業也不錯,院長其實不大支持他休學。

勸了他幾句,他還是一意孤行,院長隻能惋惜地和他說了休學所需要準備的手續。

談好後,楚臨川下樓,迎麵走來一個濃妝豔抹,香味刺鼻的女人。對方笑得諂媚:“楚神你好,請問能耽誤你幾分鐘嗎?”

楚臨川眉心微蹙:“不能。”

他繞開她,拔腿往前走,對方死皮賴臉地跟上來:“拜托了楚神,是和聞念有關的事情。”

楚臨川的腳步慢慢停下,審視地看著她,幾秒後,淡淡地道:“走吧。”

來找楚臨川的,正是陳若瑜。得知了聞念對楚臨川有非分之想,被楚臨川痛罵一頓後,她就想請楚臨川幫忙。

跟隨楚臨川到僻靜的地方後,陳若瑜說:“楚神,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徹底擺脫聞念,隻是需要你配合。”

“嗯?”男生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給陳若瑜看得心裡毛毛的。

“你隻要把聞念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公開,她絕對不敢再騷擾你了。”

楚臨川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聞念在宴會上給他的那張卡,而是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可憐巴巴地問“我說是衣服先動的手,你信嗎”的樣子,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起來。

真把這事說出去,聞念跳樓的心估計都有了。

麵前這個女人,應該並不知道聞念就是直播事故的罪魁禍首,那她說的是自己和聞念在宴會上的不歡而散?當天人多嘴雜,有人泄露消息很正常。

楚臨川沒答應也沒拒絕,冷淡地問:“你是哪位?”

陳若瑜笑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樣,都與聞念有過節。”

楚臨川冷冷地笑了一下:“有仇就自己報去,拿老子當什麼槍使。”

陳若瑜:“!”

“我和聞念怎麼樣,與你無關,少管閒事。”

說完,楚臨川頭也不回地走了。陳若瑜盯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回到家,楚臨川輸入門鎖密碼的時候,往聞念的房門看了一眼。要不要給這傻子提個醒?

想法剛冒出來,他使勁兒搖了搖頭。他是瘋了嗎,聞念那種討厭的女人,被人教訓了也是她活該。

這天晚上,他沒什麼心思直播,打開電腦,準備拿小號去單排。

上號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在哪見過“小甜兔”這個名字了。之前他被這女人分手過!對方還給了他十個皮膚的分手費。

登陸成功後,楚臨川見小甜兔給他發來了消息:【你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就算是送我皮膚,我也不會和你複合的。】

楚臨川腦仁有點疼。他那是不想欠她的,哪門子的求複合?

小甜兔現在不在線,楚臨川打開她的資料看了一眼,常用英雄都是軟輔。她的戰績沒隱藏,戳進去,一水兒的勝利。

楚臨川之所以現在還對她有印象,是因為她真·菜得摳腳。一路全勝的戰績,是有人帶她吧?

點開對局詳情,發現她還真是和人雙排的。那人資料男,玩的都是打野。

除開前麵幾局,後麵都是操作難度極大的英雄,能用的這麼厲害,肯定是個老手。

楚臨川邊看邊挑眉。小甜兔這麼執著要和他“分手”,應該就是因為這位野王?

他關心的是,這個“小甜兔”,和直播間給他打賞五萬多的那位,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那就有意思了。

關掉了小甜兔的資料,楚臨川去單排。每次對局結束,他都特意看看小甜兔上線沒。等了一晚上,她的頭像也沒亮起。

……

聞念以前養魚的時候,一天24個小時,她恨不得當成4時用。現在不當海王了,她每天睡得都很早,皮膚狀態好得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她神清氣爽地起床,給自己選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畫了個美美的妝。

之所以這麼用心地打扮,是因為她要去給秦星野當模特了。怕遲到,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出門了半個小時。

豔陽當空,萬裡無雲。她溜溜達達地走在去往校園的路上,遠遠地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背影。對方牽著一條狗,步子不徐不緩。

幾分鐘後,她在他身邊經過,側頭看了他一眼,驚喜地說:“岑嶼森,還真是你啊?”

光看狗狗,她都沒敢認。

岑嶼森本來死死捏著狗繩的手,放鬆了下來,轉頭麵對聞念的方向,他笑得像個小天使:“聞念?”

“嗯,是我!你怎麼來這邊啦?”聞念往左右看看,“沒人跟著你嗎?”

岑嶼森垂下眼簾,長睫掩著琥珀色的眼睛,神情有點落寞,聞念的保護欲一下子被擊中了。

放在上一世,這麼好看的男生,她肯定是要拿下的!這一世,唉,可惜了。

他低聲說:“我沒讓其他人跟著我,你會不會覺得我任性。”

聞念心想,你眼神不好,還一個人亂跑,是挺任性的,但是她肯定不能這麼說啊。

“當然不會。”她語氣極為真誠。

岑嶼森抬起頭,特彆開心地笑了,給聞念看得心砰砰直跳。彆笑了彆笑了,受不住。

“你還沒和我說,你怎麼會到這來呢?”

他有些難以啟齒地回答:“我……我想看看大學是什麼樣子。”

聞念又愧疚,又心疼。岑嶼森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去上學,自然也考不了正常的大學。

她誠摯地說:“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沒有沒有,”岑嶼森連連擺手,“能在這裡遇到你,我很開心。你難道是這所大學的嗎?”

“是啊。”

“真好,”岑嶼森滿臉的豔羨,“我怕影響彆人,隻敢在學校外麵轉轉。”

寶寶本來蹲坐在他腳邊,聽到這話,仰頭“汪汪”兩聲,像是在說:我帶主人轉的。

聞念覺得岑嶼森真是卑微到讓人心疼,她思索了兩秒,說:“我們學校不準遛狗,但是寶寶特殊,進來沒事的。至於你,更不存在影響彆人了。要不要進來參觀一下?我帶著你們。”

岑嶼森表情一亮,很快又局促地說:“還是算了,你要上課的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我上午沒課,但是要幫一位教授當模特。或者你想不想體驗一下藝術係的課堂?我帶你去蹭課。”

岑嶼森沒自信地問:“我也可以嗎?”

“可以呀,就是他們畫畫的時候,你估計挺枯燥的。”

“我不怕枯燥,寶寶也很乖,不會打擾彆人。”

“成!那就走吧!”聞念和岑嶼森站在一排,放慢腳步,“我就在你右手邊,你慢慢走,不急。”

“嗯。”岑嶼森牽著狗,笑吟吟地往前走,特彆真誠地道謝,“麻煩你了。”

聞念真是要喜歡死岑小天使了,連聲回應:“不麻煩,一會兒咱們交換個聯係方式,你想來的時候,提前和我說,我帶著你。”

“好!”

兩人一狗走遠後,路邊停著的車內,幾個男人交頭接耳:“就讓少爺跟聞念走了?”

“不然呢,敢跟上去,當心少爺要了你的命。”

聞念長相出眾,往常走在校園裡,回頭率就不低,此刻帶上個漂亮剔透的貴族少爺,回頭率高達百分之兩百。

岑嶼森才比聞念大幾個月,個子卻比她高了半個頭,和她走在一起,男俊女美,很是登對。

寶寶起初在岑嶼森的左邊,後來暗戳戳跑到了兩人中間,吐著舌頭,時不時用身體蹭蹭聞念的腿。

岑嶼森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扯著狗繩把它拉遠,不滿地說:“寶寶,彆煩人。”

“沒事的,寶寶這麼可愛,我也喜歡它的。對了,它的傷怎麼樣了?”

“全好了,多虧了你幫它包紮傷口。”

聞念不好意思地道:“舉手之勞。”

途徑學校的建築,聞念都會給岑嶼森介紹兩句。他視野裡,隻有微薄的光亮和模糊的輪廓,唯一清晰的,是她甜脆的聲音。

他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實際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上次一彆,他讓人把她查了個底朝天,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看著乖乖巧巧,卻在網上處了那麼多個CP,真有她的。他呢,不僅不覺得討厭,反而對她更感興趣了。誰讓他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呢。

越是了解,他就越想見她,於是他讓手底下的人安排了一場和她的偶遇,成功騙到了她的同情和信任。

就這樣,聞念帶岑嶼森去見了秦星野。

得知岑嶼森要體驗課堂,秦星野道:“隻要不影響到其他同學,可以來旁聽。”

聞念:“謝謝秦教授!”

岑嶼森也笑著道了謝,心情卻越來越煩。聞念的語氣那麼歡快,笑得是不是很燦爛?她對秦星野有好感?一會兒她還要給秦星野以及學生們當模特,他同樣看不到。

戾氣在他身體中蔓延,破壞欲極度膨脹。他眼尾一點點紅了,緩緩吐出一口氣。不能暴露本性,會把聞念嚇跑的。

秦星野帶著聞念、岑嶼森以及一條狗走進教室的時候,學生們集體震驚了。

他們知道今天會有新模特來,但是沒想到長得這麼好看啊!狗狗也好可愛!

秦星野開口:“同學們,這位聞念同學是未來兩節課的模特,她旁邊這位則是旁聽生。”

得知岑嶼森不是模特,不少女同學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有同學好奇地問:“旁聽生為什麼帶了一隻狗呢?”

聞念擔心大家知道岑嶼森的情況後會歧視他,剛想幫他解圍,就見他坦蕩地道:“我雙眼有疾,它是我的導盲犬。”

同學們不出聲了,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岑嶼森。

精致的小少爺仿佛沒察覺到氣氛的改變,衝聞念的方向笑了一下:“多虧了聞念和秦教授,我才能有旁聽的機會。大家放心,我和我的狗不會打擾道你們的。”

有女生握著手,暗暗感慨,小少爺全心全意看著聞念的樣子好軟哦,想rua。

岑嶼森和聞念的對望,卻看得秦星野有點煩悶。他甩開負麵情緒,溫和地道:“同學們,開始上課了。”

接下來兩節課,聞念就成了一尊“木有感情的雕像”。同學們為她畫像,秦星野輕輕在教室中穿梭,不時停下來指導幾句。

岑嶼森坐在教室最後麵,麵前也架著畫板,紙上毫無描繪的痕跡。他的目光穿過其他人,落在聞念身上。

一切都是模糊的,他隻能憑空想象她的模樣。

他也想把她畫下來,但是他做不到,焦灼的情緒填滿了他的心口。

寶寶本來趴在他腳邊,看其他人都在畫畫,也不知道它從哪叼來了一隻鉛筆,塞進了岑嶼森的手中。

教室裡除了秦星野,沒人講話,隻有畫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岑嶼森捏著筆,薅了薅寶寶的後脖頸。

寶寶拿腦袋頂著他的手腕,往畫板那邊送,岑嶼森一臉抗拒。

若是以前,他早就嗬斥寶寶滾遠一點了。現在他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往前看去。

視野裡,聞念的身影依舊模糊,但他隱隱能分辨出,她在“看”自己。

想到自己隻能在這乾坐著,一種名為羞恥的情緒,在心中醞釀,他偏開了頭。

秦星野也在看聞念。明明他說了姿勢隨意,她還是端坐在自己為她準備的椅子上,手拘束地疊在一起。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能動,所以她的眼神特彆輕靈,看什麼都好奇。

彆人在畫她,她卻已經美成了一幅畫。

好不容易把整節課熬過去,岑嶼森牽著狗繩往外走。

“等一下。”聞念匆匆站了起來。

岑嶼森想到上次她蹲久了,摔在他身上的事,臉色一變。

他鬆開了狗繩,快步朝著她的方向走去。過去的一節課中,他早就把前麵的畫板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順利地避開障礙物,他果不其然發現聞念又往前摔去。剛要伸手接著她,有人比自己快了一步——是收作業的秦星野。

他就在聞念身邊,長臂一撈,把聞念給帶到了懷中。

秦星野會出手,完全是下意識的。很快,他就察覺到女孩身體格外溫軟,耳根一下紅了。

還不等他鬆手,一道蠻橫的力量將他的胳膊扯開。他側頭,發現是岑嶼森。

整個過程聞念都是頭暈眼花的,也沒察覺到自己中途被轉了個手。

男生扶著聞念,關切地問:“念念,你怎麼樣?”

聞念晃晃頭,眩暈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她輕聲說:“好多了,謝謝你啊。”

岑嶼森握著她的手腕,埋怨道:“明知道站急了會摔倒,也不注意著點,不是次次都有我在身邊的。”

她小聲嘟囔:“我還不是看你走得太快……”

岑嶼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那是想去門口等你。”

“這樣啊。”聞念很是理虧。

秦星野站在兩人麵前,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岑嶼森話裡話外,都透露出她和聞念的親密,這讓秦星野更加不爽。

眼看岑嶼森要帶聞念離開,秦星野鬼使神差地開口:“聞念。”

“嗯?”女生下意識扭頭。

岑嶼森垂下眼睫,在想世界上有沒有什麼能讓人無聲無息消失的辦法。

秦星野:“你上次看中的車,買了嗎?”

“沒呢,雙休日有點事,沒去試車。”

“那你什麼時候去試?”

“怎麼啦?”聞念沒答,反問道。

“我順路的話,可以捎你過去。”

岑嶼森搶在聞念前麵開口:“不勞煩秦教授了。”他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我隨時都有空,我帶她去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岑嶼森:在見到念念之前,我已經在那條路上轉了一百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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