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晚動用了上級部門的人,才徹底將這場事故的消息封鎖住,網上的照片和視頻也被清除了個乾淨。
有人信誓旦旦地描述了大橋上的場麵,但因為沒有證據,信的人不多。
江徹把聞念帶到自己家後,給各路報了平安,然後關了機。
回來時,見聞念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纖瘦得讓人心疼。
他放輕了聲音,叫她的名字:“念念。”
她沒抬頭,隻“嗯”了一聲。回想起這一天的經曆,她身心俱疲。
江徹坐過來,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聞念搖搖頭:“吃不下。”
他好脾氣地順著她:“那我先把飯菜備著,你餓了就和我說。”半點不問她被岑嶼森帶走後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她心疼。
她枕著膝蓋,側過頭,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委屈壞了。
吸了吸鼻子,她問:“徹哥哥,你說我怎麼那麼傻。”
江徹也心疼她,眼尾都紅了,還努力露出笑容來:“胡說,我的念念才不傻。”
“不傻我會被岑嶼森騙那麼久。”想到自己一腔善意喂了狗,她腸子都悔青了。
江徹摸摸她的頭:“明明是他騙你,怎麼就成了你的錯。要真像你這麼算,我們也有錯,明知他性子偏執,還不阻止你們來往。”
聞念詫異:“你們怎麼知道的?”
“情敵之間,互相針對。”
聞念窩心地想,除開岑嶼森,他們之間看不上歸看不上,卻沒一個人和自己說過其他人的壞話。
正直磊落有錯嗎?沒錯。同樣的,她也沒錯。
沉默了幾秒鐘,聞念呼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你能想通就好。”
聞念把腿放下,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發現我不見了的?”
“這要從我今天去見林暮開始說起了。”
和林暮分開後,江徹去找了聞念,她不在家,他還以為她上學去了。離開小區,他感覺不對勁兒,派人去查了岑嶼森的動向。
這小子手段雖狠,但年紀小,根基淺,江徹的人稍微花了點時間,就查到他今早來過聞念這裡。
他正命人調監控,聞晚給他打來了電話,稱聞念已經被岑嶼森帶走了,她正在定位,讓江徹準備人手,全力配合她。
事出緊急,江徹沒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的,自己做了兩手準備。一是報警、集結車隊,二是通知了秦星野。
得知聞念有危險,他二話不說加入了營救行動,還與江徹交換了情報。
原來不光林暮,他也懷疑岑嶼森那小子有問題,隻是沒料到他下手這麼快。
聯係不上聞念、聞晚也沒定位到人的那段時間,他們心急如焚。
此刻和聞念說起白天發生的事,江徹略過了他的辛苦,隻慶幸地說:“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聞念腦海中響起岑嶼森的話:我徹底把你變成我的,江徹就不會要你了。
她捏著手指,忐忑地問:“如果……他對我做了什麼呢?”
江徹瞳孔霎時縮緊,唇上血色褪去。沉默兩秒鐘,他自責又壓抑地說:“那也是我沒保護好你。”
“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不會!”江徹重重地抱著她,身體微微顫抖,“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我認定的妻子。”
聞念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她就知道,她沒有選錯人。
江徹同樣難受,但他怕傷了聞念的心,不能表現出來。
他溫柔地擦去聞念的淚水,鎮定地和她商量著:“念念乖,哥哥帶你去趟醫院好不好?”
聞念連連搖頭:“我不去。”
“好,不去。”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著其他的辦法。他怕岑嶼森傷了她,或者害她染病,必須得檢查一下。
聞念見他眉心都擰成一座小山,撲進他懷中,害羞地道:“我的意思是,你們那麼快就找到我了,他來得及對我做什麼呀。”
江徹心裡一喜,擁緊了她,就像擁著失而複得的寶貝:“那就好。”
聞念小聲嘟囔:“我剛剛真是怕死了。”
“怕什麼?怕我嫌棄你?”
“嗯……”
江徹把她推遠了些,嚴肅地說:“再敢這麼不相信我,就要挨揍了。”
聞念噘著嘴拱進他懷裡,和他撒著嬌:“不會啦,我知道徹哥哥最愛我。”
他寵溺地搖搖頭:“你啊。”
想到岑嶼森,聞念歎口氣,問:“這事你們準備怎麼收場?”
江徹神色驟冷:“他敢做出這種事,還妄想收場?念念,就算是你對他心軟,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和岑家。不光是我,還有秦星野、林暮、你姐,同樣不會姑息。”後來楚臨川和淩弈知道這事,大發雷霆,前者甚至主動聯係了家人,動用了家族的勢力。
“我不心軟,”聞念閉上了眼,“他在擄走我的那一刻,就注定我們是敵非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