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1 / 2)

我粉了個菩薩 麥田雪人 10823 字 7個月前

因為剛進學校的新奇,四個女孩睡前好好聊了一會兒。

蔡蓓妮很願意講自己的家庭情況。

她確實有這個資格。畢竟她生活幸福,父母疼愛,生活在京市。

“我以後可能要經常回家住,不在寢室。”蔡蓓妮說,帶著她時常帶著的那股倨傲勁:“我爸媽想我。我怕不回家,我爸媽就找過來了。”

鄒樂為學播音主持,聲音很好聽,說話字正腔圓,卻總是膽膽怯怯的。

她沉默著,一直沒說話。

等蔡蓓妮秀完自己的優越感,潘敬開口了:“我家住六小附近。”

六小現在是很出名的小學。

蔡蓓妮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

她以為寢室裡,隻有她一個人是京市的。

潘敬這話一出,蔡蓓妮也不想繼續秀自己家了。

潘敬繼續說:“雖然我家在京市,但是離學校有點遠,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宿舍住。”

鄒樂為小聲說:“我家在杉城。”

這個地方潘敬沒聽說過。鄒樂為解釋了下:“是海省旁邊的縣級市。”

她聲音越來越小:“這是我第一次來京市。”

潘敬好像明白了她膽怯的原因。

潘敬對著她笑了笑:“那以後有時間,我們一起出去玩,有些地方可好玩了。”

鄒樂為感激地看了潘敬一眼。

趙絕已經上了床,眯眼半躺著,側臉美輪美奐。

潘敬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趙絕沒說自己家,隻是說:“以後我可能晚上回來比較晚。如果到了睡覺時間,我還沒回來,不用給我留門。”

蔡蓓妮心情不太好,語氣很凶:“太晚回來,影響我休息。”

趙絕直接懟上去:“你不是說你不怎麼住寢室嗎?我回來晚吵的也不是你。”

蔡蓓妮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她是家中獨女,父母工作穩定,家境不錯,父母很疼愛,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重話。

蔡蓓妮想回懟一句,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她想起來趙絕那個破洞內衣,想說她一句“正常人不穿破洞內衣”。

但是話即將出口,蔡蓓妮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嘲笑彆人的難堪。

父母對她的教育中,絕不包括這一條。

蔡蓓妮受了這口氣,憋得難受。

潘敬沒想到剛進寢室,就有這樣的小矛盾。

鄒樂為不敢說話,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潘敬。

潘敬當了個和事佬:“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輪流洗漱吧。按照床號去行嗎?”

這事大家沒意見。

鄒樂為先去了。

洗漱之後,寢室裡的氣氛也好多了。

關了燈,潘敬明白,大家性格不同,以後這樣的小矛盾多著呢。

不過啊,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小彆扭肯定不少,能理解。再說了,都是漂漂亮亮、嬌嬌氣氣的小女生,鬨彆扭又能鬨出什麼大事來。

潘敬覺得大學生活挺有意思,美滋滋睡了。

早上,她們四個都挺早起床了。

上午有個新生見麵會,挺重要的,能見到這一屆的同學。

為了這一場見麵會,蔡蓓妮精心地化了個妝。

潘敬也簡單地畫了個淡妝。

鄒樂為不會化妝,就隻塗了口紅。

趙絕滿不在乎,潦潦草草紮了個頭發,就跟著出門了。

見麵會開始前,在大會堂裡,校長先講了話,迎接今年的新生,鼓勵大家鑽研專業,也抓住機會,為母校爭光。

校長講話結束後,負責後勤和紀律的領導分彆上台,講了在校期間的注意事項。

學藝術的孩子,思維活躍,敢想敢做,有些醜話得說在前麵,以後才能少些麻煩。

領導們講話結束了,各個專業的輔導員就把自己專業的新生領了回去,讓大家認識下,也選舉下班委。

潘敬和趙絕都是表演係的,她們倆和鄒樂為還有蔡蓓妮告了彆,跟著自己輔導員走了。

到了她們的教室,裡麵已經有一些同學了。

潘敬在簽到本上簽了個到,看了一眼班級同學的名字,有些感歎。

認識的人還挺多。

畢竟這個班的學生以後基本都會進入娛樂圈,那個圈就那麼大,潘敬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

看著這些名字,和稚嫩的臉龐,記憶翻湧而來。

有幾個挺出名的,但是其他大多數都沒什麼大名氣,頂多隻是參演過幾部大製作的片子,在觀眾麵前混了個麵熟。

不過,這一屆也算是人才濟濟了。

畢竟這些名字裡,有幾個讓潘敬印象很深。

一個是陸洄,是個在圈裡名氣不大,但很有話語權的女明星。傳聞中,她背後有大後台。潘敬記得,陸洄似乎對演戲沒什麼事業心,熱衷於參加晚會和典禮,也挺會交朋友的。沒想到竟然也在這個班裡。

一個是趙一嶺,很正派的英俊,演技穩得住,但是總是遇不到什麼機緣,一直不溫不火。潘敬很看好他。

下麵有個名字是孫漱。這個潘敬很熟,之前演過同一部劇,還爭番了。後來劇裡的男主犯了事,進了局子,最後劇也沒播出,白爭了。孫漱演技不錯,向上爬的心也很大。不算壞人,但是潘敬和她性格不太和。

簽到表的最下麵,有個名字,讓潘敬陷入了沉思。

宛凝。

這是個很傳奇的演員。潘敬記得她還沒畢業就去世了。

宛凝是童星,演過很多劇女主角的童年時期,算是國民女兒,給人的印象一直是乖巧又可愛。很多老一輩的人,都在等她長大。但是在大學期間,因為酗酒,酒後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墜樓而亡。

後來,宛凝的父母不相信女兒會這樣去世,到處尋求公道,要求案件重查。

潘敬記得很清楚,宛凝的父親是個小學老師,她的母親是地方樂團的樂手。到了京市,麵對強權,他們就是螻蟻一樣。

沒人接他們的訴狀。後來,宛凝的爸爸媽媽在大街上發宣傳單,以擾亂公共秩序的名字被抓捕。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

潘敬努力回憶,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她簽好名字,往座位上走。

趙絕給她留了個位置,大大揮了揮手:“潘敬!坐這兒!”

潘敬走過去,和趙絕坐在一起。

現在同學們還都不認識,沒怎麼說話,都悄悄打量著班裡的其他人。

這個班一共四十人。

輔導員來了之後,簡短介紹下課程安排,又讓大家都自我介紹。

都是俊男美女,非常養眼。

但是都還年輕,眼睛裡沒有後來的功利,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潘敬頻頻看宛凝。

宛凝臉偏圓,眼睛也圓圓的,有些幼態。她一直順風順水,現在也像個孩子一樣單純,笑盈盈地聽同學們自我介紹。

班級裡氣氛很熱鬨,但是潘敬忽然感覺有些悲哀。

這些年輕人,隻知道以後會進入黃金地,獲得鮮花和歡呼,但是他們不知道同樣會有刀刃和鮮血。

能爬上去,站在頂點的,腳下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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