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蕭正峰的心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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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太子和燕王一直待到很晚方才回去。

太子原本是有事想和顧左相談的,而燕王也看出他的心思,故意就抻著不離開。

太子心裡難免對燕王不滿,想著你每日都是和顧左相比鄰而居,如今我不過來這一次,你卻霸著不放。

而燕王呢,因為今日聽阿煙說了那番話,知道那是明明白白拒絕了他的,他正滿心裡淒苦和失落,於是便故意將這股惡氣灑到了太子頭上。

正是——我不好過,豈會讓你舒心!

如此一來,待到顧左相終於送走了這兩位門神後,已經是天色極晚了。

送走了太子和燕王後,顧左相便叫來了自己女兒阿煙。

他笑吟吟地望著那風姿卓絕的女兒緩緩行來,一時竟有些恍惚,隻覺得她像極了初遇自家夫人之時。

待到阿煙走過來坐定了,他才笑問道:“阿煙如今年紀不小了,也該想著自己的婚姻大事了。”

阿煙聽父親提起這個,便已明了,想來他也看出些許門道,當下不答反問。

“父親,阿煙的婚事,不知道父親是否已有主張?”

顧左相笑道:“父親哪裡敢有什麼主張,還是要看阿煙的意思。”

阿煙聽此,便知道父親的心思,當下道:“父親,外人都說皇上屬意阿煙做太子妃,可是依阿煙看來,此事並不儘然,還是要從長計議。”

顧左相皺了下眉,不敢苟同地道:“阿煙,你莫管外間怎麼說,左右隻要你心裡喜歡就是了。依我看來,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對你都是情有獨鐘。”

阿煙定定地望著父親,堅決地搖頭道:“父親,你這話說得不對。你如今為朝中百官之首,眾人矚目,今日阿煙為你的女兒,錦衣玉食,奴仆成群,既享了這份榮耀,便注定要付出代價。阿煙豈能隻顧自己喜歡,而不顧如今朝中局勢。”

顧左相沉思了許久,卻道:“阿煙,你想得雖有道理,可是為父也不能不顧慮你的心思。”

聽此,阿煙上前,淡然一笑,認真地道:“父親,那你放心,雖說我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馬,和燕王殿下素來交道頗多,可是女兒對他們,全無男女之情,從來都是當做玩伴和哥哥一般看待。”

說著這話時,她上前,輕輕地為父親按摩肩部。

由於長年伏案,顧左相的肩膀一直酸疼難耐,近幾年到了天寒之時,更是疼痛不堪。

顧煙掌握著力道,富有技巧地為父親按摩著肩膀,笑著道:“父親一定要記住,女兒的婚事,不求高攀,隻求低就。”

顧左相舒服地眯著眸子,卻並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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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阿煙陪著父親說了一會子話,走回西廂房路上,恰見自己弟弟顧清正在那裡站著,仿佛等著自己呢。

她走上前,溫柔笑著牽起顧清的手:“今日個跟著先生都學了什麼?”

顧清有些無精打采,抬頭仰視著自己姐姐,期盼地道:“姐姐,剛才是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來咱們家嗎?”

阿煙微愣,訝然一笑:“阿清怎麼知道的?”

顧清有些不高興:“難道姐姐也要定親了?”

阿煙越發覺得失笑:“你小孩子家的,哪裡聽來的這個?”

話一問出口,她便明白了,定然是李氏在房中閒言碎語猜測自己到底是嫁給太子還是燕王殿下,這才讓顧清多想了吧?

一時她心中有些不悅,其實對於李氏,她並不欣賞也並無不滿,一直以來這李氏所作所為,正是她一個小戶出身眼界狹小的續弦所能做的。

譬如以後父親逝去,顧家敗亡,她帶著顧清頭也不回地改嫁彆人。

阿煙會有些難過,難過父親的未亡人如此薄情寡義,不過卻又覺得無可厚非,或許父親和她的情義也不過如此,根本不值得彆人在顧家敗亡後依然守在那裡吧。

再者,人都是自私的,多為自己將來著想,也是正常。

如今,聽著李氏的閒言碎語讓一個孩子心生疑惑,她並沒多說,也不願意在這個孩子麵前去搬弄是非,訴說他母親的不是,隻是笑著道:

“阿清,這些事以後可不許再提,姐姐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將來不管嫁誰,都是要聽父親的。如今既然一切未定,你若是胡亂猜測,便是有損顧家的名聲,傳出去對姐姐也不好的。”

顧清一聽這話,低頭想了想,也明白了,便有些歉疚:

“對不起,姐姐,我隻是怕你和二姐姐一般已經定下親事了,我卻不知。”

顧清看著他乖巧的小模樣,一時有些心疼,便安撫道:“以後你不說就是了。如今不必多想,上次你不是喜歡吃炒豆渣嗎,如今姐姐親自給你做豆渣餅,可好?”

顧清聽姐姐這溫柔的話語,心裡甜蜜蜜的,當下滿懷期待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