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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正峰卻青鬆一般屹立在阿煙麵前,將她擋在身後,挑眉冷道:

“燕王殿下,這是我蕭家大院,阿煙乃是我蕭正峰的女人。你讓蕭正峰讓開,恕難從命!”

他生來地位便比不得那些皇子貴胄,可是十幾歲便上陣殺敵,八年沙場磨礪,他劍眉壓下間,卻自有一股淩厲氣勢,那是戰場上生死之地較量時的嗜血森寒,是百戰不殆的凜冽和桀驁。

縱然皇權高高在上,可是他自有一根傲骨,身後是他蕭家的婦人,是他蕭正峰剛剛娶進門的嬌娘,他是斷斷不能任憑他人覬覦的!

燕王冷笑,冷聲斥道:“好你個蕭正峰,竟然違抗本王的命令!”

說著間,他長劍出鞘,一時寒光四溢的寶劍帶著萬千殺氣直刺向蕭正峰。

這個男人,他願殺之!縱然父皇怨怪,那又如何,不過也就是個區區四品武將罷了!

蕭正峰豈能坐以待斃,當下抬起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食指和拇指精準地握住那劍尖,分毫不差。

燕王一劍刺出,卻猶如石牛入海,動彈不得分毫,待定睛看時,自己的寶劍竟然被蕭正峰徒手捏在手裡。

一時他臉上泛紅,羞憤交加,冷眉怒道:

“蕭正峰,你膽子太大了!”

蕭正峰挑眉冷笑,沉聲質問道:“殿下,你身為當朝五皇子,如今竟然是要到我蕭家強搶臣婦嗎?”

燕王切齒恨道:“今日本王就是要搶,那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哪個敢管!”

蕭正峰垂眸,望了那自己隻用兩根手指頭便禁錮住的冰冷劍柄,淡淡地道:“今日不管是誰,哪個敢搶我蕭正峰的女人,我便讓他血濺五步。”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卻仿佛有千鈞之力。

燕王此時聽得這話,卻是不怒反笑:“一個區區四品將軍,竟然敢口出如此狂言妄語!實在是反了你了!”

蕭正峰輕笑出聲,眸中泛起輕視:“不要說隻是一個四品武將,便是我今日無職無官一介白身,那又如何,若是今日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我枉為男兒!”

阿煙躲在蕭正峰身後,兩手原本是緊緊攥著蕭正峰的衣衫。如今聽得蕭正峰這話,心中泛起暖意,一時從他肩膀旁邊露出一個腦袋,望著燕王道:

“燕王殿下,我已嫁他為夫,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此後他便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這輩子的依靠。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阿煙或者為他守寡一世,或者一頭抹劍自刎追隨而去。燕王殿下若是還記得昔日的情分,那就請網開一麵,放過阿煙,離開這裡吧。”

燕王聽她說這一番話,一時心中猶如被死灰一般,再也找不到半分生氣。

他知道昔日那個住在他鄰裡的小姑娘阿煙再也回不來了。

他便是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也再不能換來她昔日清靈含笑的那一個回眸。

他心痛難忍之時,卻是口不擇言,眯眸滿懷嘲諷地質問阿煙道:

“昔日在巷子裡,我曾問你,你不是還曾說過,這人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怎麼如今你就這麼嫁給一個莽夫?”

他說得倒是實情,昔日阿煙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的。

當下阿煙抬眸看向蕭正峰,卻見蕭正峰神情未變,仿佛根本不曾聽到燕王這番話般,依舊猶如鐵塔似的護在阿煙身前。

阿煙伸出手來,修長的手指猶如白玉一般,她輕輕攀附住他剛硬的臂膀,側臉望向一旁的燕王,柔聲道:

“燕王殿下,你說得沒錯,阿煙是曾說過這話,可是——”

她抬眸,淡淡地望著燕王,終於緩緩地道:“可是如今阿煙就喜歡這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