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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才回來?”

這語氣,聽著倒是在嫌棄她回來得晚了。阿煙不免想笑,抿唇道:

“你一早便不見了人影,老祖宗把我叫了過去,陪著一起用膳,用過膳後又打了幾把葉子牌。如今老祖宗歇下了,我才回來的。”

蕭正峰一邊聽她這麼說著,一邊站起來逮住她的手握在手心:

“其實我也沒回來多久,今日給你帶回你愛吃的鹵豬手,坐在窗前等你,等了半響不見你回來。”

阿煙聽得他這話,眼波流轉,眸中迷離,輕聲笑道:“你才等了我多一會子,便不耐煩了。可是你若出去,我卻是要等你許久的。”

一時說著這個,卻是一怔,想起那三夫人所說的“拴不住男人”的話語,她心頭迷醉,仿佛喝了什麼花酒一般,斜瞅著他道:

“一早便出去了,到這會子才回來。”

蕭正峰被她那嬌滴滴的一眼那麼瞅過來,隻覺得神迷骨酥,隻是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出院子,拋卻一切曾經的慷慨豪邁,忘記昔日和好友立下的宏偉誓願,從此後就陪著她不離不棄,就這麼死守一生。

當下他將她那綿軟的身子攬在懷裡,低啞地在她耳邊道:“怎麼,嫌我陪你少?”

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阿煙軟軟地靠在他胸膛上,抿唇低笑道:“你今日都出去做了什麼?”

蕭正峰聽她問起這些,卻是挑了挑眉,淡定地道:

“也沒什麼,不過是和幾個同袍一起喝了喝酒。”

阿煙回轉過身,猶如清澈湖水般的眸子就那麼定定地望著他,卻見他依舊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樣子,隻是右邊耳朵微微動著,便忽而笑道:

“我怎麼嗅不到一點酒味。”

蕭正峰被拆穿了,也並沒有不自在,隻是隨便笑道:“他們喝了,我怕你聞了不喜歡,便沒敢喝。”

阿煙不經意地掃過他的右耳朵,卻見那耳朵越發上下輕輕動了幾下。

她心中不免覺得好笑,知道這男人在外麵怕是乾了坑害三房的事兒,隻是不願讓自己知道,怕自己擔心,於是便瞞了下來。這原本沒什麼,好笑的是平時看著一個豪爽的漢子,說起謊來竟是眼不眨心不跳的,唯獨那右邊耳朵上下動來動去。

卻原來他竟有這麼一個缺點,阿煙心裡暗暗記下,卻是不曾聲張。

蕭正峰見阿煙一雙清靈靈的眸子在那裡滴溜溜的,絕色姿容中竟有幾分狡黠的味道,不免啞然失笑,大手伸出,粗糲的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柔聲問道:

“怎麼如今你這個樣子,倒像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阿煙眸中越發躍動著調皮的神采,不過自己剛才那小小的發現哪裡能告訴他呢,當下隻是抿唇笑道:

“夫君,今日個忽然覺得,你長得實在不像是燕京城長大的人呢。”

說著這話,便乾脆靠在他身上,仰著臉兒要去細看他的臉。

其實阿煙的身量在女子之中算是高挑的,隻是蕭正峰卻實在生得太高,是以她隻能勉強到他下巴,如今仰著頸子看他竟覺得十分艱難。

蕭正峰見此,左右幾個丫鬟早已經識趣地退下,便乾脆將她抱起來,如同抱個孩子一般,然後他自己坐在榻邊上,而讓阿煙坐在自己大腿上。這樣一來,阿煙便能和他平視了。

阿煙頓時如魚得水一般,伸出手來,捧著那張棱角分明的剛硬臉龐好生打量,這麼一看,竟覺得他其實生得實在好看呢。寬闊挺直的鼻子,如刀斧鑿刻出來的眉眼,這麼深邃而豪邁的麵孔,其實燕京城裡並不多見的。如今這世道,因重文輕武,人們喜歡的是如同侯家的沈從暉並沈越那麼的秀氣文弱男子,而不是蕭正峰這麼一款的。

看著他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如此乖順地任憑自己的手指去撫弄,不免心頭甜甜的,於是便乾脆用手指頭輕輕戳了戳那鼻梁。

蕭正峰定定地望著她,也不阻止她,就那麼隨意她任性而為。

阿煙正這麼戲弄著他時,忽而覺得他那眸子竟隱隱透出一點藍色,這麼一看,不免微詫。平時他的眸光太過灼燙,一看便心跳神慌的,並不曾細看,如今這麼一發現了,便捧著那張臉著重看眼睛。

如此瞅來瞅去,果然見墨黑的眸子底處透著一點冰藍的光澤。

她越發詫異,想著大昭都是黑眸或者棕黃色眸子的,隻有北邊的越人才是藍色的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