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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回到家裡,或許是因了之前蕭正峰這麼個大男人竟會爭風吃醋的事兒吧,想起來他當時那繃著臉的模樣阿煙便想笑。蕭正峰見她這樣,便乾脆捉住了她,在她耳邊狠狠地道:“今晚看我怎麼饒你!”

他這麼說話,阿煙非但不覺得怕,反而身子都仿佛化成水了一般癱在那裡。如今成親也有十幾日了,夜晚的那些事兒她也慢慢習慣下來,並漸漸地從中品出一點滋味來。而這點滋味,卻是她上輩子不曾得的。事到如今,她倒是開始明白過來,為什麼有人說這事兒開始的時候越是疼,後麵越是喜歡,竟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而蕭正峰呢,其實是早已弄過這娶進屋裡的嬌人兒不知道你多少次,隻是平時憐惜她,格外地控製著力道,唯恐一個不小心把她弄壞了,根本不敢隨心所欲的。今日則是一個喝了酒的,二個是覺得她經了這些日子的拓弄,也該是受得住自己了,三嘛自然是今日她實在是比往日越發的溫順可人,看著讓人心裡發癢,於是便開始恣意起來,動作狂肆,一時間仿佛征戰沙場的豪氣和乾勁全都湧上心頭,便越發張狂起來。而下麵的阿煙卻是嗚嗚咽咽,跪趴在那裡,身子是一抽一抽的往前抖著,一頭烏絲就那麼被甩的前前後後,散落一榻。

末了阿煙身心俱疲,卻又仿佛說不出的舒暢,蜷縮在蕭正峰懷裡,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不歡喜,就那麼一忽兒用手捶打著他,一忽兒又用臉頰在他懷裡磨蹭著,猶如一個小動物般啜泣著,身子輕微抽動。

這實在是把蕭正峰弄得胸口發疼,隻覺得心裡有股無處安放的溫柔往外泛,真恨不得將她藏到懷裡,一輩子就這麼疼著愛著。

阿煙埋首在他懷裡,卻是心緒無法平整,適才似有若無的啜泣竟漸漸變成淚水四溢,她掐著他的胳膊,帶著讓人嬌憐的哭腔道:“你若是——你若是敢……”

可是她聲音太低太柔太啞,後麵因為啜泣便不成聲,以至於耳力驚人的蕭正峰也不曾聽到下麵的話。

於是他攬著她,湊到耳根低柔地哄道:“阿煙,你說什麼?”

阿煙被這男人如此憐惜地抱在懷裡疼愛,卻是不自覺地想起了往事種種。她以為自己能堪破的,以為自己可以如同母親一般終究淡然地望著這一切,可是如今發現,卻是不能的。

這個男人對她太過疼愛憐惜,又帶給她這麼許多從未有過的悸動,她已經漸漸地開始把他當做自己的。

自己的,隻能是自己的,不能是旁的女人,也不能有旁的女人。

阿煙咬著唇兒,淚光漣漣之中仰起頸子望著身邊的男人。

她有時候回想起母親的一生,便總不免一聲歎息。

其實母親如果自私一點,抓住父親不放手,父親又何嘗會說半個不字呢?可是母親偏不,她在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孕育孩兒後,固執地要為父親納妾延續香火。她就是寧願強顏歡笑躲在一旁獨自舔舐傷口,也要成全父親一個美滿人生。

可是她這樣委屈求全的避讓和成全,父親真得就美滿了嗎?

阿煙輕輕歎息,迷離的眸子朦朦朧朧地望著這個將自己抱在懷裡的男人,伸出手去撫摸他的剛硬的臉頰。

“今生你若不負我,我定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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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看著要過年了,外麵稀稀拉拉的雪停下來後,慢慢地化開了。阿煙這幾日和何霏霏通了幾次信函,於是何霏霏便鬨著要過來看看阿煙。阿煙便在一次玩牌的時候和老祖宗說起這事兒來。

老祖宗自然是連連點頭:“整日裡不是陪著我這個老太婆打牌,便是教那些小子們讀書,也是無趣得緊。正峰這些男人家能夠出去和同袍喝個酒,咱們卻是沒什麼可走動的。既如今你那昔日同窗要過來,自然是該好好招待的。”

一時便吩咐一旁的蕭家大夫人:

“既是阿煙的同窗要過來,你吩咐下去好生準備招待。”

阿煙見此,忙笑道:“也不必的,不過是幾個姑娘家罷了,來到這裡吃點果子我們一起在房中說說話就行,若是太鄭重其事了,反而讓她們不自在呢。”

老祖宗也聽著在理,一邊摸著牌一邊道:“說得是,左右讓你大伯母上心些,你隨意處置便是。”

因了這話兒,蕭家大夫人後來特意問了阿煙到底哪些人來,列了列名單,卻是有德誠候家的嫡女,有博運侯家的次女,更有五嶽將軍家的幺女等等,皆是燕京城中豪門之女。

蕭家大夫人縱然也算是有些見識,可是心中明白,這都是頂級豪門,和自己這等人是沒法比的,當下便道:“這都是京中貴女,雖說隻是一個聚會,可是萬萬不能讓人家小看了去,不但是丟了咱們蕭家的臉麵,也連累得你臉上無光呢。”

阿煙自然是明白蕭大夫人的意思,是以當下也沒再多做推辭。畢竟這是她嫁人後第一次在婆家招待昔日好友,而在昔日好友眼中,怕是都認為自己低嫁了的。這次來的幾個姑娘,多少帶著要看看自己是否過得好的那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