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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場仗,當然並不像蕭正峰嘴上說得那麼輕鬆。

事實上,哪一場仗算得上輕鬆呢。

都是敵眾我寡,都是我在明敵在暗,都是在刺骨寒風中握著刀劍□□在拚搏,都是在刀林劍雨之中冒死掙紮。

無論是打什麼仗,總是要有傷亡,總是會有流血。

不過麵對自己的女人,他還是不想讓她擔心。

他也對自己有信心,無論如何,他肯定是能活著回來見她,他還要護她一輩子呢。

蕭正峰握著長劍,披上戰甲,走向了自己猶如手足一般的將士們之中,望著他們原本對年夜飯充滿期待的臉上開始掛上了凝重,他冷靜地黑眸掃過他們,沙啞而沉重地道:

“殺完北狄狗,回來吃餃子,走!”

隻這一句簡潔的話,大家夥忽然一下子沸騰起來了。

這是多麼充滿自信和力量的話啊,大家原本的凝重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昂揚的鬥誌。

就算是在這黑冷的冬夜裡被人包圍了又能如何,他們有一個戰無不克攻無不勝的蕭正峰,他們有那麼多的兄弟在一起並肩戰鬥,還有包好的等待下鍋的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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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煙躺在那裡,懶懶地眯著眸子,聽著外麵淩亂猶如雨點一般的腳步聲。

蕭正峰說,在山裡行軍,特彆是萬寒山行軍,就不能走齊整的步子,要不然那震天響的步子會驚動了這山,引起雪崩。

就是要這種猶如雨點一般此起彼落的腳步聲才可以。

當他這麼說著話的時候,會拿手去揉捏她的某處。

此時的阿煙,一個人躺在炕上,想著那個男人說的話中每一個尋常的話語,回味起來都覺得彆有滋味。

她怔怔地握著他塞到自己手裡的綿陽膏瓶子,想著這男人現在呢,是不是走在將士們之中,無聲地往山下趕去?

她靠在枕頭上,默默地停著那雨點般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最終聽不見了。

她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地數著數,想著自己數到一千,是不是他就可以打完這場仗回來了?

於是她開始數起來,一個,兩個,三個……

她心無旁騖地數數,一個個地數,不疾不徐,怕數得太快了他還沒回來,也怕數得太慢了他回來得也晚。

此時門輕輕地響了下,門外青楓低聲地問道:

“夫人,爐子裡添火嗎?”

阿煙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她不想停下她的數數,所以沒回答。

外麵的青楓沒聽到回應,心裡到底是有些擔心。

她也知道這邊夫人正和將軍好著呢,那邊忽然你就離開去打仗了。

但凡是女人家,心裡哪裡能不擔心呢,將軍再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沒有三頭六臂的,刀槍無眼,萬一有個傷亡,這讓夫人可怎麼過呢。

於是青楓試探著道:

“夫人?”

阿煙停下數的數,淡道:

“進來吧。”

青楓聽此,忙小心地推門進去了。

她一進去,便見阿煙一把青絲逶迤在炕頭,整個人窩在被子裡,隻露著一張白淨的臉兒,那雙昔日清澈的眸子此時茫然地望著某一處。

她不免擔心,蹙眉道:

“夫人?”

阿煙怔怔地抬眸看她,吩咐道:

“去,把餃子煮了,將軍說等回來後要吃的。”

青楓簡直覺得自家夫人有點問題了,越發擔憂地道:

“夫人,你沒事吧?”

阿煙淡道:

“出去,煮餃子去。”

青楓無奈,隻好出去,等她出去,那邊齊紈和魯綺都在等著呢,忙用詢問的眼神看她。

青楓搖了搖頭,小聲道:

“先把今日包的餃子煮了吧。”

草棚內,阿煙已經數到了六百二十三,她一邊默默地數著,一邊開始用他塞給自己的那瓶綿羊油來摩挲身子。

綿羊油,那是白膩柔軟的脂膏,塗抹在玉白的身子上,把綿軟的身子滋潤得猶如上等的豆腐一般幼滑細膩。彆說是男人家那粗糲的大手,便是自己的手這麼輕輕撫過,都覺得觸感上等,不舍的放開。

她的身子又最是柔軟的,不像普通的女人家那麼平鋪直敘,而是婉轉曼妙,該凸的地方鼓鼓的,該凹的地方細致得惹人憐愛。她拿著綿羊油兒,倒在手心裡,把全身上下都塗抹遍了,每一處都不放過,蕭正峰最愛的那幾處,更是特意塗抹了兩遍。

還是那句話,女為悅己者容,他若喜歡,她便極力嗬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