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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聆鳳皺眉,上前就要說話,一旁的成洑溪伸手將她按下,俯首在她耳邊道: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

說完,他上前跪在齊王身邊,朗聲道:“草民成洑溪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順帝驟然間見這麼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出現在眼前,不免略詫:

“你是何人?”

成洑溪跪在那裡,不亢不卑地道:“草民成洑溪,乃南陵書院一學子,今日鬥膽上前見駕,是有話要講。”

德順帝唇邊泛起冷笑:“你一介草民,有何話要講?”

成洑溪恭敬地跪在那裡,說出的話聲音卻極大:“齊王殿下並非賣國通敵之人,當初大開城門,放了北狄軍入城的,另有其人,這是一個要陷害齊王殿下的陰謀!”

他這話一出,一旁眾人儘皆嘩然,不由麵麵相覷,心中泛起疑惑。

其實對於齊王賣國通敵這事兒,大家夥心中未必就真信,可是帝王都這麼說了,金口玉言,自然沒有人再敢說什麼。

如今呢,一介平民,一個白身,就這麼在大庭廣下,將這個大家心裡泛疑可是沒有人敢說出的話,堂而皇之地說出話來了。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聽到人耳中,便開始越發引人回味和懷疑。

德順帝臉色微變,揚眉聲:“無憑無據,空口胡話嗎?”

說完這個,他手一招,就見手下送上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卻是昔日齊王麾下的貼身侍衛。

他淡淡地道:

“當著大家夥的麵,也當著你們的主子齊王的麵,把當初齊王交待你們辦的事兒都一一道來吧。”

齊王見此,切齒冷笑道:“原來是這兩位賣主求榮的小人!”

這兩個侍衛原本都是齊王身邊的得力助手,此時見了齊王不但沒有半點敬意,反而兩眸冷漠充滿了恨意,他們跪在那裡,厲聲控訴道:

“啟稟皇上,齊王當日暗暗地把我等召集過去,說是他的舅父這一生坎坷,實在不忍心在舅父年邁之時這般和他作對,所以他要幫著自己的舅父賀驍雲,讓我們拿了他的令牌,趁著天黑之時,偷偷地命守城將士把城門打開,又私底下報信給賀驍雲,這讓使得北狄軍入了錦江城,使得我數萬大昭將所剩無幾。這齊王就是千古罪人,賣國通敵的叛賊,我等當初受了他的迷惑,乾些天大的蠢事,如今隻求皇上能夠將我等處斬,才能消我等心中歉疚之心。”

這一番話說得真叫一個痛心疾首,感人肺腑,一時眾人都有些疑惑,想著到底是哪邊可信。

齊王盯著那兩個侍衛的雙眼猶如寒芒一般:

“你們二人,不但放開城門殘害了我大昭多少將士,如今又血口噴人誣陷於我,試問我劉栔湛身為先皇長子,如今又身為大昭親王,享儘尊寵,我為何要去通敵賣國,那北狄又能許我什麼好處?難道我放著大好的親王不做,卻要留下一個通敵賣國的千古罵名,隻為了去北狄當一個受人忌憚的臣子嗎?這簡直是滑天下之稽,可笑至極!”

說著,他咬牙抱拳,對著高高在上的德順帝,對著自己昔日的三皇弟一拜,切齒道:

“皇上,今日之事,望請明鑒,若是單單憑這兩位小人之言便定我通敵賣國之罪,我劉栔湛不服!便是九泉之下,我也要奏請西歸的父皇,請他老人家評判一番!”

德順帝聞聽,卻是冷笑:

“劉栔湛,我且問你,你往日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如今又為何敗在你的舅父賀驍雲之手,這是為何?你敢說不是因為你顧念親情不忍殺他嗎?當日先帝儘數斬了賀驍雲家眷三百二十一口,又誅了賀家九族,當年你的母妃也是因此而死,你敢說這些年來,你不曾有絲毫怨言?不曾有半分懷恨在心?你敢說你對父皇毫無芥蒂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揮手,卻見一旁的大理寺卿竟然捧上一些信函,一封又一封。

德順帝將一封信函扔向齊王:

“這是你的親筆書函,是你通敵賣國勾結叛賊賀驍雲的證據!”

齊王麵無表情地拾起信來,卻見上麵白紙黑字,果然是自己的筆跡,而上麵的話語,自然是足以誅他九罪的罪言。

成洑溪皺眉,上前,接過那信函,試圖從中找出破綻。

齊王的手微微顫抖,冷沉沉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寶車上的德順帝,帝王威儀,高高在上,往日是不能輕易仰視的。

可是如今,他一雙銳目冰冷而嘲諷地望向這個昔日的三皇弟。

耳邊,成洑溪低聲道:“這是偽造的,我可以證明這是偽造的信函。”

齊王唇邊扯起一抹淒冷的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既然皇上要我死,那成公子便是為我找出一百個理由辯解,他也不會信的。”

意欲殺人,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