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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在阿煙這邊看來,那都是隨手使喚的,根本沒當一回事。

其實她是不知道的,郝嬤嬤最擅長調理侍女的,除了當初買來的齊紈和魯綺她們四個,她還特意幫著挑選了一批老實本分的丫鬟好生調理,如今阿煙身邊的奴仆們,一個個那都是上上等的。

何霏霏想起自己那遠在西疆的夫婿,以及自己寄居娘家的情景,不免感歎:

“人的際遇可真是說不好,當初我嫁侯爵之家,阿煙嫁個四品武將,我當時還心疼她,想著阿煙命苦,不曾想才五年不到的時間,已經是天上地下的差彆。也得虧阿煙心好,不忘舊交,這才如此幫我。”

這一日阿煙剛送走了何霏霏,正和糯糯在那裡玩著。糯糯現在已經對阿煙的肚子充滿了興趣,沒事就要用那胖乎乎的小手摸一摸,睜著晶亮的眼睛,好奇地去瞅,並時不時問一些問題:

“娘,等弟弟出來,我就把我的露露給他們騎,你說他們喜歡嗎?”

“娘啊,他們怎麼不動呢?我戳一戳吧,讓他們再活動下筋骨!”

“娘,他們得多大一點啊,兩個人就這麼窩在你肚子裡?他們不覺得悶嗎?”

糯糯說話早,口齒清晰,如今歪著腦袋各種問題一個個地拋來,小牙小齒十分淩厲,嘴巴都不帶停的。

阿煙被她這問題問得頭疼,待要說起讓孟聆鳳過來陪著糯糯玩,這才想起孟聆鳳也跟隨著蕭正峰出征去了。

其實糯糯十分喜歡孟聆鳳,孟聆鳳還說要收糯糯當弟子教她武藝呢。

正在頭疼著,忽然發現小搗蛋總算安靜下來,她低頭看過去,卻見糯糯正張開了小胖手,在她肚子上認真地比劃著呢,像是在醞釀什麼。

那個不懷好意的目光啊,讓阿煙都一抖:

“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糯糯衝著娘親嘿嘿地一個甜笑:“剛才他動了,我想捉住他的手!”

阿煙護住肚子,提防地看著這小搗蛋:“罷了,還是等你弟弟生下來你再去捉吧!”

正說著話的時候,外麵卻是傳來消息,說是齊王府的李夫人求見。

阿煙聽了,倒是微詫,自從這李明悅被齊王放了出來,她是謹小慎微地守在軒哥兒身邊,輕易不摻合什麼事兒的,可真是誠心悔改一心照料兒子的好母親樣子。

如今好好的,她跑來自己這裡做什麼?

心中雖然疑惑,可到底那是齊王府的貴妾,如今蕭正峰又出門征戰,阿煙也不願太過得罪,免得惹事,當下還是命人請了進來。

誰知道李明悅進了屋後,卻是一言不發,就那麼盯著阿煙看。

黑沉沉的眸子,仿佛窺破了什麼似的。

阿煙感覺到來者不善,便對糯糯道:

“郝嬤嬤之前不是做了牛乳羹麼,你最愛喝的,先過去嘗嘗吧。”

說完這個,郝嬤嬤便聽令,上前領著糯糯下去。

糯糯何等人也,小人兒精得很,滴溜溜的一雙眼睛朝著李明悅打量。

阿煙對著郝嬤嬤使了一個眼色,郝嬤嬤牽著糯糯的手,這才勉強將她請下去。

一時阿煙身邊也沒什麼旁人了,李明悅凝視著阿煙,露出點詭異的笑來:

“我該叫你蕭夫人,還是叫你沈夫人呢?”

阿煙從李明悅一進來,便覺得不對勁,此時聽到這個,原本捧著茶的動作連停都沒停一下,隻是淡淡地笑了下,略帶詫異地道:

“夫人何出此言?家夫姓蕭,這是從未改過姓的。”

李明悅冷哼一聲,沉聲道:“少給我裝了!”

阿煙挑眉冷笑:“李夫人,如果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如果沒事的話,就請回吧。縱然家夫如今出門征戰在外,可是蕭家也不是沒人了,你再如此無禮,我自會去請了齊王殿下過來,為我主持公道!”

李明悅觀察阿煙的眉眼,卻覺得她眉眼坦然,當下不由也詫異了。

自己這些日子前思後想,將重生以來所有的事都聯係在一起,慢慢猜出了這種可能,如今要詐她一詐,難道竟然是猜錯了?

她心中正疑惑著,忽然間又想起來,阿煙和沈越素來要好,好好的這輩子兩個人怎麼會要好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的。而且阿煙這麼一個大家閨秀,怎麼會下嫁一個四品武將,甚至還有膽量跟隨他前去邊關?

更何況,這一輩子顧齊修早早地擺脫了當年太子和燕王之爭,這才免於遭受牽連,並免卻了永和帝的猜忌,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如果隻有自己重生,應該不至於造成這麼大的變動。

思來想去,李明悅還是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唇邊扯起一抹冷笑,乾脆地使出了殺手鐧:

“沈夫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