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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這裡都是女眷,並不敢讓她們聽到聲響,隻拉出去痛打了,稍後便有一個侍女過來稟報,說是賤婢李明悅已經被打得兩腿都是血,請求示下。

齊王揮揮手,並不想再看這個人:“扔出去,送到白雲庵,生死由命吧。”

一時這李明悅便被人塞進馬車裡,直接拉去白雲庵,再不許回來了。

蕭正峰何等人也,當即派了暗探前去白雲庵,一則看守著這李明悅防止她在暗中生事,二則設法查出她口中的仇人真相。

不過那是後話了,此時此刻,李明悅被拖出去後,齊王對蕭正峰卻依舊有些歉疚,不免道:

“我治家不嚴,倒是讓弟妹受了委屈。”

阿煙輕笑:“殿下說哪裡話呢,原也沒什麼事兒,如今鬨出這麼大動靜,倒是讓人心生不安。”

齊王妃聽此,搖頭道:“蕭夫人,不過是區區一個妾室罷了,如今殿下早已請旨在宗譜中去處了名字的,算是休棄了,這麼一個賤婢,哪裡值得我們放太多心思,沒得因為她擾了咱們的興致,今日咱們聚在一起,該玩的玩就是了,可彆再去想了。”

阿煙笑著稱是,一時陪著齊王妃說起話來,無非是問起她如今身子如何,齊王妃都一一說了。阿煙素日知許多調理法子,此時聽到這個,難免為她出謀劃策的,齊王妃聽得津津有味。

齊王和蕭正峰那邊倒是一時無言,隻是品茶,兩個男人相對沉默。

半響後,蕭正峰眸中泛冷,淡問齊王道:

“殿下,那件事你怎麼看待?”

齊王皺眉:“成洑溪那邊有眉目了?”

蕭正峰點頭:“是,果然不曾料錯。”

齊王聽到這個,微怔片刻後,一時想起昔日在父皇麵前受儘寵愛的那個弟弟,不免苦笑,閉眸歎道:“我不曾想,他竟能使出這般狠辣手段,兔死狗烹,鳥儘弓藏,他未免也太過迫不及待。”

蕭正峰卻是抿戳不言。

其實自從他身受重傷那一日起,就已經明白,這一劍出自何人手筆。

此時他剛硬的下巴斂緊,眯起蕭冷的眸子,看向不遠處。阿煙抱著糯糯,正和齊王妃莫四娘等說笑。她今日穿著一身淺粉桃花裙,襯得整個人猶如春日裡亭亭玉立的小樹一般,溫婉清雅。無論何時,她說著話時,仿佛唇邊總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如雲若霧。

而就在她懷裡,糯糯天真地歪著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是那麼的稚嫩可人。

這是自己的妻女。

假如當日自己真因為那當胸一劍就此亡命,那這母女以後該如何,那個人會如何待她們?

想到此間,蕭正峰被利劍刺中的胸口,仿佛再次隱隱泛疼起來。

人活在世,若是連妻女都不能護,又何談忠何談義?

蕭正峰咬牙,冷笑一聲,忽而道:“我蕭正峰沒能死在沙場中,便不會因為這莫須有的原因而死!”

這邊正說著的時候,那邊齊王府的嬤嬤帶了齊王府的兩個庶子並一個庶女都過來。今日因李明悅的事兒,她所生的軒哥兒也是讓齊王不喜,是以就沒讓他露麵。

王府幾個孩子中,為首的是瀚哥兒,如今也兩歲了,比糯糯小上七八個月而已。他長得胖嘟嘟的,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像個鴨子,個頭也不算高。

就在他的身後,是雙魚的一雙兒女,一歲半了,比瀚哥兒還要胖上幾分,靠著嬤嬤不撒手。

瀚哥兒先過來拜見了齊王和齊王妃,接著又拜見了蕭正峰和阿煙,剛這麼一抬頭,便看到了糯糯這邊,頓時眼前一亮。

他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滿眼的古靈精怪,秀氣逼人的好看。

於是他咧嘴笑了下,露出小白牙,搖擺著就衝向了糯糯。

糯糯一見,頓時瞪大了水潤清澈的眼睛,防備地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