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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越發挑眉:“夫人,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我為什麼要去害她,她是阿媹郡主的親娘,隻要她在,她以後地位尊崇,對我和阿媹郡主都有好處,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要乾出這種損人利己的事?”

阿煙直直地盯著他,卻覺他那眸中平淡,看不出絲毫波瀾,她微皺眉:

“你確實不該這麼乾,可是我現在覺得你瘋了,你簡直像個瘋子!”

沈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夫人如果覺得我瘋了,那我便是瘋了吧。”

他的語氣,帶著認命的無可奈何。

阿煙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心裡堵得難受,她走上前,一下子改變了語氣,放柔了聲音:

“越兒,告訴我,為什麼你非要娶阿媹郡主,你真得愛她嗎?”

沈越聽到這溫柔的語氣,微怔,抬頭望向阿煙,看著她眼中那一抹溫柔,一時有些恍惚。

他忽然覺得現在的她像極了那一夜,在自己背棄了馮家婚事後,大為光火的那個她,她努力地希望將自己從她認為偏離的道路上扯回來,可是自己卻最終不可能聽從。

於是他笑了下,疏遠地笑了下,然後聽到自己這麼對她說:“夫人,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我和阿媹郡主是兩世的緣,上輩子我們十年陪伴,這輩子我依舊會陪著她,做她最溫柔的那個夫君。我確實有時候會不高興,不過那並不是針對她,那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也儘量去對她好了。夫人如今有夫君有孩兒,為何不好好地管好自己的生活,何必操心這些事呢?”

他默了下,又道:“我和夫人上輩子有嬸侄之緣,夫人對我有大恩,可是今生我為了救你,也付出了許多,至此,沈越心中對夫人,也勉強可以說是沒有什麼虧欠了。”

阿煙萬沒想到他竟說出這番話來,一時無言,盯著這個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沈越。

沈越笑了下,又道:

“夫人,有時候你所認為的對的,並不一定適合我。夫人上輩子犯的錯難道還少嗎?為什麼這輩子還要拿自己所想所為來強加於我?”

眼前這個沈越忽然間變得是是如此的陌生,阿煙擰眉,審視著他的神色,再次放柔了聲音,伸出手來,語重心長,誠懇地道:

“越兒,你敢握住我的手,告訴我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話嗎?”

曾經的沈越病重時,阿煙會讓他握住自己的手,告訴他,隻要握住嬸嬸的手,便一定能熬過去,牛鬼蛇神都不會將他帶走。

那個時候的沈越對此篤信不疑。

可是現在的沈越在凝視了阿煙片刻後,卻是一個輕笑,後退了一步,彆過臉去,淡聲道:

“夫人,那是哄不懂事小孩子的把戲罷了,越兒已經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這一句話,掐斷阿煙所有的想法。

阿煙仰臉,抿唇望著高遠的天,天上有什麼不畏寒的鳥淩空飛過,在天空中留下一點轉瞬即逝的痕跡。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不過還是道:“沈越,那我問你另一個問題吧。”

沈越臉上的笑收起來了,麵無表情地淡聲道:“夫人是不是想問,上輩子殺了你的那個人是誰?”

阿煙點頭:“是。”

沈越挑眉:“李明悅找過你,她說是蕭正峰?”

阿煙繼續點頭:“是。”

沈越沉吟了片刻後,緩緩地道:“夫人,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不是蕭正峰。”

他咬牙,輕笑,無可奈何,卻又淒涼至極:“殺了夫人的人,我一直不敢說,是因為怕夫人心中有恨,因為那個人是我的生身母親。她殺了夫人,我白白和蕭正峰纏鬥十年,當知道真相的時候,卻沒有辦法去弑母為嬸報仇。至於這一輩子,我感念她生身之恩,照顧她贍養她,可是卻不願意再看她一眼,夫人能懂我嗎?”

阿煙聽到這個,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果真得不是蕭正峰,那至少她不會永遠在心底留下一抹遺憾和不解。

而沈越的母親殺了自己,也確實和自己當初的猜測相吻合。

沈越望著阿煙,眸中帶了歉疚,就那麼望著阿煙:“如今看來,夫人日子過得好,想來也不會介懷上輩子那些是是非非了,所以沈越鬥膽說出話來,還希望夫人不要記恨我的生母殺你之仇。”

說完這個,他緩緩跪在了地上:“這一跪,就當沈越為生母請罪。”。

阿煙望著地上的沈越:“你不必如此,今生你為我做了太多。如今你既能對我說出真相,一切都已經如雲霧一般散去了。如你剛才所說,這輩子,就當你我互不相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