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303.302.囘朰(2 / 2)

遠遠地剛走到呢,那邊大越王親自出來迎接。

蕭正峰看過去時,卻見這位大越王眉濃鼻闊,高大魁健,頭戴幅巾,擐甲戎裝,腰間是貂鼠的扞腰,此時闊步走來,實在是器宇軒昂,儘現塞北王者風範。

阿煙看到,卻是不免驚訝。

她竟覺得這個大越王和蕭正峰有點像。

其實蕭正峰和蕭家人非常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

可是他同時也和這個大越王有點相似的味道。

這就比如,一個小孩子,彆人看到她的父親會說這個孩子像極了父親,可是如果看到的是母親,又會覺得果然是母女,確實很相似。

儘管也許她的父親和母親長得完全不同,可是這個孩子卻可能糅合了父母的一些特征,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心裡明白,此時見了,是越發肯定蕭正峰和大越王之間存在血脈關聯了,他們至少應該是表兄弟的。

此時蕭正峰和大越王已經見禮了,因為蕭正峰在大昭乃是一品輔國將軍,又是封的平西侯,地位尊崇,而大越王不過是邊塞的王罷了,此時為了表示對蕭正峰的敬重,也是為了感謝剛才蕭正峰徒手找回大長老的裹布,在蕭正峰向他請了拱手禮後,他也回了禮。

賓主分彆坐下後,先是彼此寒暄了一番,大越王又謝過了蕭正峰奪回裹布之恩,最後卻是提道:

“我久聞大昭都城燕京城乃是繁華之地,一直未曾見識,又久聞大昭皇帝治國有方,蕭大將軍雄韜偉略有千軍莫敵隻能,正想尋機一見,不曾想今日湊巧,竟能夠得見。”

蕭正峰並不知道這位大越王是否曾聽了長老提起自己的事情,當下不動聲色,抱拳笑道:

“我大昭皇帝也曾提起過,說大越王勵精圖治,子民安樂,恰這些年大昭邊境多有經商之人取道大越國土,便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和殿下一敘。”

雙方敘說一番後,賓主言及邊境通商一事,都頗有些感慨和想法,彼此一說,竟是有惺惺相惜之感。

於是大越王留下客人,命人擺了酒席,招待蕭家夫婦並知軍大人等,並提及要修書一封,派使者前往燕京城拜見大昭皇帝,以促成兩國之間更好的合作。

蕭正峰聽到這個,自然是深表讚同。

酒席行至一半,阿煙忽感到有點頭暈。

蕭正峰低首間看她,卻見她兩頰酡紅,眸中有迷離之色,不免柔聲道:“你往日飲酒,但凡這酒不曾飲過,便容易醉酒。今日應也是如此。”

阿煙疑惑不解:“我隻是喝了一盞奶茶,並沒有飲酒。”

大越王在主座上望過來,卻見蕭正峰身旁女子柔美溫婉,當下朗聲笑道:

“嫂夫人有所不知,這奶茶中本有我大越特產的奶酒,怕是嫂夫人不勝酒力,是以如此。”

蕭正峰當下起身向大越王請罪:

“殿下恕罪,拙荊不勝酒力,怕是有些醉了,如今不敢擾了殿下雅興,請允許在下帶著拙荊先行告辭了。”

大越王此時正和蕭正峰喝得儘興,不免擺手道:

“醉了又何妨,我後麵帳篷中亦有女眷,不如將嫂夫人送去那裡,你放心就是,自會有人照應的。”

出門在外,蕭正峰自然不願意讓阿煙離開自己的視線,總是不放心的,當下正要推辭,誰知道大越王卻道:

“母後此次隨我而來,正在後麵帳篷,你將嫂夫人交給她,她必幫你照料周全,放心就是。”

這話一出,蕭正峰心中不免微動,一抬首間,卻恰見大越王眸中真誠,眼底深處,竟有藍光乍現。

阿煙此時也看到了,心中不免震撼。

其實聽說過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一回事。

如今親眼見到了和蕭正峰眼底一般無二的藍光,她不免有些激動,當下忙握著蕭正峰手,柔聲道:“既是太後在此,我們何必一起拜見了?”

蕭正峰凝視著大越王的眼睛,緩緩點頭道:“也好,總該拜見下太後。”

大越王卻對於蕭正峰和阿煙的異狀仿若未聞,豪邁一笑,當下起身,親自引領了蕭正峰前往後麵的帳篷,卻見這個帳篷和大越王的帳篷並列而立,裝飾一般無二,隻不過帳篷外守候著兩個英姿勃發的侍女。

當下大越王求見了太後,說明了來意,一時隻聽得裡麵一個婦人的聲音道:

“既是貴客來了,還不請進。”

阿煙因醉酒,整個人是被蕭正峰半抱在懷裡的。

當她聽到這位太後的聲音的時候,隻覺得那聲音溫和慈愛,可是這個時候,她卻猛然發現不對。

仰臉看過去時,卻見蕭正峰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

此時她緊貼著的胸膛,仿佛石頭一般僵硬,僵硬得仿佛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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