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蘇昀帶到了大殿另一處角落裡,低聲問道。
“你剛才去泡靈泉了?”
“對。”
“你一個人泡的?泡了多久?”
蘇昀誠實地回答道,“和陸司長一起泡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家司長娘瞳孔猛地一縮,一副震驚過度的模樣。
“…泡了大概兩個小時……”
花錦倒吸一口冷氣,不可思議地問道。
“兩個小時?”
蘇昀不明所以地點點頭,花錦努力穩住震驚的聲音,問道。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靈力比剛進去時充裕了至少一倍?”
他愣愣地將手置在胸口的靈力儲備泉,忽然發現原本隻是如小溪般潺潺流出來的靈力就像發了海嘯般,鋪天蓋地的湧出來。
蘇昀受驚地迅速將手移開。
…他這靈力的飆升速度是比磕了靈藥還要快上萬倍。
“那口靈泉……”
花錦歎了口氣,轉換成蘇昀能夠聽明白的量詞標準,“…是可以按秒來計算靈石價格的。”
蘇昀開始衡量起能不能還得上這份人情,他緊張地問道。
“那兩個小時大概是多少靈石?”
“後麵至少綴著八個零。”
蘇昀掰著指頭數了半天,又參照了下他現在不過一萬靈石的月工資數。
立時覺得他打算攢錢買的萬裡雲和天庭中央的房子都於刹那間灰飛煙滅。
他抬頭,沉痛地說道,“娘,那您說,我現在去賣身還來得及嗎?”
花錦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隻覺得自家迷糊的小兒子就是將自己賣了,也還在替彆人美滋滋地數著錢。
她話鋒一轉,“你住哪裡?”
蘇昀後背一僵,他硬著頭皮指了指陸鉞的臥室。
“那邊。”
“那陸司長住哪裡?”
蘇昀聲音越來越小,“住他的臥室裡。”
“陸司長的臥室在哪個方向?”
蘇昀不敢再抬頭看花錦,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也在那邊。”
花錦眼前有些發暈,太陽穴一陣一陣地抽痛著。
“你和陸司長同睡一張床?”
蘇昀再度辯解道,“可是陸司長家隻有一張床。”
“天庭長以前都在陸司長家療傷過一段時間。”
“…嗯?”
“按照天庭長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與彆人擠一張床的,你說天庭長與陸司長那時候分彆睡在哪裡?”
蘇昀抬起頭,驚恐地不敢置信說道。
“…難道,難道陸司長睡在地上?”
花錦麵無表情地拎起蘇昀頭上的呆毛。
“蘇昀。”
蘇昀不敢動彈半分,蔫蔫地任由他娘訓他。
“娘,我在。”
“你彆叫我娘,我想把你塞回肚子裡,你再重新投胎去找另一個娘吧。”
蘇昀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原本遠在天邊高高在上的陸司長,就像突然從天上的天上下了凡般,將他這個不起眼的小月老撿回了大殿。
不僅態度幾近溫柔地照顧著他,允許他在自己的家裡肆意狂奔玩耍,甚至像給他買玩具般,突然買了十幾朵萬裡雲,堆得滿個大殿都是柔軟的白色雲彩。
然而他除了受寵若驚以外,就隻剩下了惴惴不安的惶恐。
實在無法揣測陸司長的真實意圖來。
他也知道司長娘話裡話外都在點明陸司長可能對他有意思。
但這怎麼可能呢?
陸司長可是憑實力為月老司開辟出黑名單並牢牢占據頭名的人物。
在秦無緣還不是司長的時期,和藹可親的老司長隻有在遇到陸司長時才會難得暴躁起來。
那時天庭長將陸鉞的婚姻大事托付給了老司長,而老司長給辛辛苦苦地給陸司長做了千年的媒人。
陸鉞的回答從來隻有冷冰冰的三個字。
“不喜歡。”
陸司長本來就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偶然被老司長抓到去‘相親’時,更是全程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女方就如同在被拷問一般煎熬,甚至看上了站在陸司長身後的監罰司司員。
後來,心寒得透徹的老司長就放棄了陸鉞,也放過了自己。
花錦摸了摸小蘇昀的頭,歎道。
“行了,彆亂想,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真的,三天後……”
花錦的那句‘…我帶你去蟠桃會放放風’還沒說出,原本遠遠地坐在一旁的陸鉞就忽然起身,走了過來。
正好卡在花錦說出那句話前,對蘇昀說道。
“小昀,你想去蟠桃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