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來的?”
冉煙把心裡想說的話問了出來, 她特意注意著小尾巴的神情,小尾巴目光始終有些傻兮兮的一直黏在悄悄身上, 臉頰微紅, 瞧著像是醉了。
喝醉了居然還能那麼聽話不鬨騰。
果然啊,她家悄悄其實就是喜歡這種長得好看性子又乖巧的男孩子。
騙?我是那種人嗎?
孟矜無奈的給了冉煙一個這樣的眼神, “朋友,你之前不是見過他?”
原來見過啊?
冉煙盯著岑遇看了半分鐘後, 恍然大悟。
她記得他,畢竟關於那天的記憶印象深刻, 當初她還懷疑他是碰瓷悄悄來著。
都成為朋友了, 看來還是緣分。
冉煙笑容愈發溫柔, “哦我想起來了, 是他啊, 那他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
“……可能心情不好?”孟矜瞥了眼身邊的人,忽然想起他剛才低著頭說不高興的樣子,好像是挺難過的,受了什麼委屈?
“我先送他回去,一起走?”
酒吧這種地方太亂,大晚上的, 不僅小姑娘不安全, 長得好看還喝醉了的男孩子單獨一個人也不安全,萬一真被壞女人拐走了怎麼辦?
“行,走吧。”冉煙點頭答應。
三人一起離開了酒吧。
夜晚的溫度微涼。
一陣冷風吹過來,頓時驅散了室內的煩悶。
“那我自己走咯, 放心,等會兒家裡會有司機來接我。”冉煙笑盈盈的看著孟矜,語氣裡充滿了暗示:“親愛的記住,你現在已經是單身哦~”
所以不要大意的上吧!
人都送到麵前來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記得把小尾巴親自送回去,當然你也可以帶回家,我是不會把事情告訴阿姨他們的。”揮了揮手,她臉上笑容燦爛而明媚。
孟矜猜到冉煙一臉不正經是想的啥。
她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叮囑道:“到家了給我發信息,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遵命!”
看著人離開孟矜才收回視線。
她本來打算帶著岑遇朝自己停車的地方去的,結果才走了兩步便走不動了。
原因是身後的人拉著她衣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或許是吹了些冷風,岑遇目光比之前清亮了不少,大概是酒意稍微退了些。
“孟矜?”他輕聲叫道。
“嗯,你家在哪兒?”
可惜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著頭疑惑的看著她,委屈低喃道:“你為什麼一直在晃我,我都快站不住了。”
孟矜:“……”
話雖是這麼說著,但他拽著她衣服的手依舊固執的沒放,這哪裡像是清醒了?
她頓時有些想笑的拉住他手腕哄道:“好不晃你不晃你,我牽著你走好不好?”
最後岑遇乖乖的任由孟矜拉著手腕,他低著頭在她身後很認真的看著路,除了耳朵臉頰發紅以外,旁人當真是看不出他如今喝醉了。
當然,還得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其實在很認真走“直路”的模樣。
喝醉了的岑遇很聽話。
你讓他乾什麼他便乾什麼,隻是反應稍微慢半拍,和他說話像在對牛彈琴。
坐在車裡,他保持著雙手放腿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乖巧得像個聽老師話的小學生。
見此,孟矜一臉笑意的趴在方向盤上,並不著急開車的打量著身邊的人。
都醉了還敢跟人走,真不怕被賣了!
她彎了彎唇,好奇問:“岑遇,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
“嗯?”他茫然的抬頭看過來。
“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去喝酒?”她耐心的再問一遍,“叫你上車你就上車,不怕我等會兒把你載去賣了嗎?”
他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到底聽懂了沒,說話完全抓不住重點,“阿遇。”
啥?孟矜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阿遇。”他固執的再重複一遍,表情委屈得仿佛在問她為什麼不叫他阿遇。
孟矜這下聽懂了。
她哭笑不得,乾脆又換了個問題,“好,阿遇,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
“阿遇一個人……”他低落的垂下頭靠在副座靠背上,閉著眼身體跟著歪了歪,然後手機從兜裡滑出來落在腳下,似乎是困了,他聲音越來越低。
孟矜聽不清楚,於是撿起手機向他湊近一點。他動了動唇,半天隻說了兩個字——孟矜。
聽到名字後,孟矜默了默,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正在沉睡的岑遇一會兒。
片刻,她無奈的勾唇,覺得自己剛才是傻了才會跟一個醉鬼問問題。
這樣想著,她按了按手中岑遇的手機,結果正處於關機狀態,一分鐘過去,手機還是開不了機,顯然已經是完全沒電了。
那怎麼辦?
不知道岑遇家,她也沒有夏笙的電話。
難道要把人扔到酒店裡去?
孟矜皺了皺眉,猶豫了會兒才用自己手機給夏總打了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夏叔晚上好。”她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想問您夏笙現在在家嗎,我想找他問點事。”
而此刻夏家,夏笙正拚命的給自家老爹做表情,他一邊搖頭一邊擺手,刻意壓低聲音說:“爸你千萬彆告訴她,就說我不在,電話也打不通。”
為了表示感謝,他嚴肅地行了個禮。
夏正光嘴角一抽,一本正經的回答道:“笙笙啊,他不在家呢,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剛才我給他打電話還是關機,小矜,那小子難道是哪兒惹你生氣了?”
“沒惹你?哦哦那就好……”說完一通話後,掛了電話夏正光立馬質問兒子,“你都乾什麼了?”難怪今晚一直找他聊天。
“爸你彆問,真跟我沒關係。”
說完,夏笙飛快就跑了。
這邊,孟矜掛了通話就迅速思考了下,還是決定把人先帶回去,反正家裡有多餘的客房。
岑遇睡得很沉,呼吸很安穩。
見此,她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以後千萬彆再一個人去喝酒了,不然準備睡大街吧。”
孟矜靠過去幫人把安全帶係上。
她沒注意到,再她靠近時,岑遇睫毛顫了顫,耳根一片紅暈。
稍微把車窗搖下來一點後,她開車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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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矜並沒有在孟家住。
她單獨住的房子不算大,但勝在一個人比較方便。
十幾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停下車,她側身搖了搖岑遇:“醒了彆睡了,到了。”
岑遇動了動眼皮,茫然的睜眼。
許是依然還很困的緣故,他眼眸水潤潤的,目光格外飄忽,看人的眼神始終沒有神韻。
孟矜等了一分鐘,結果他完全沒動,表情茫然的看著前麵,似乎不知道目前是什麼情況。
她歎氣,又靠過去幫他解開安全帶。
以前孟矜從來沒發現,原來她的耐心居然可以這麼好。下了車,她繞到副座打開車門,然後把裡麵坐著的乖寶寶拉了出來。
好在這人還算懂事,沒讓她費力。
到了家,孟矜直接把人帶去客房,再一把把他按在床邊坐下後,去客廳接了杯水回來。
“喝吧,醒酒。”
遲鈍的看了水杯幾秒,岑遇聽話的乖乖把一杯水全部喝完了。
“行,去睡覺。”
等人睡下孟矜才輕輕關門離開。
今晚過後,她有了個想法,酒這個東西真不能多喝,不然就是岑遇這個例子。
屋內,熟睡的岑遇翻了個身。
他把臉埋進枕頭裡,淺淺的笑意爬上了唇畔。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