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方楨山頭上破了皮肉, 傷口流出來的血,順著食物殘渣落到地上,滴落在某個同桌人的皮鞋上。

再沒有人能故作鎮定,那人猛地站起來, 把皮鞋上的血點抖掉, 乾脆直接溜了!

平時的合作夥伴, 到了這個時候, 一點也不顧及合作的情誼,該溜就溜, 毫不遲疑。

他這一走, 其他同桌吃飯的人也全都走了, 並且沒有人結賬,還有人走之前輕笑一聲:

“方家啊, 可真是後繼無人啊……”

這飯店裡也並不都是達官顯貴,普通人看到頭破血流的場麵,第一反應就是尖叫大喊, 弄得整個店內大廳都看了過來!

飯店服務員也大叫, 然後報了警。

方稚水站在原地沒動,隻是掏出手機,給阮眉遺憾的發了個消息:

“對不起……不能吃你做的烤串了。”

很快警方到來, 控製住方稚水, 先把方楨山送去醫院急診,再帶著兩個人回到警局做筆錄。

阮眉收到方稚水的消息後, 就趕忙收拾了烤串攤子, 跑去隔壁飯店打聽情況,剛好看見警方把方稚水押上警車。

阮眉:

“???”

好好的生日,怎麼就變成法治現場了?

阮眉打聽完情況就明白了, 有點不理解方稚水為什麼那麼衝動,趕緊跑出遊樂場,打了個車去警局,結果不知道是哪個派出所,還走錯了地方。

這麼折騰一圈下來,等阮眉找到正確的警局時,姐妹兩個也剛被警方帶回警局。

方楨山頭上纏了一圈薄薄的紗布,其實醫生反饋說,她這個傷口十分淺都不需要這麼纏,是患者自己強烈要求,才給她纏上紗布的。

警方認真詢問清楚了兩人鬥毆的經過,得知其中一方還是未成年人,讓兩個人進休息室等著,馬上通知了家長。

按道理來說,這種打架鬥毆,需要拘留幾天,或是交保證金和賠款。

但現在這是親姐妹,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家庭矛盾,警方傾向於互相調解、原諒對方,圓滿解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方楨山頭上裹著紗布坐在休息室裡,整個人仿佛都在炸毛狀態,眼神凶狠,齜牙咧嘴,卻又因為受傷流血,顯得蒼白無力。

倒是方稚水,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隻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機,也不看方楨山一眼。

警方找家長過來,本來是想讓家長調停的,結果沒想到,家長方郡芝過來之後,迅速激化了矛盾。

方郡芝剛走進休息室,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方楨山臉上,把紗布都打歪了!

“啪”!

這清脆的一巴掌,響徹整間休息室,連一直專心玩手機遊戲的方稚水,都驚訝抬頭看去。

方郡芝打完一巴掌還不解氣,怒罵道:

“專門丟我們方家的人!你他媽不是優秀A嗎,怎麼連你弟弟一個未分化的都沒打過?還把腦袋纏成這樣,生怕全城人不知道我們方家出了你這麼個弱智垃圾?”

方楨山被打得莫名其妙,腦袋都在嗡嗡作響,本來都快長好的傷口,似乎又開裂了流出血來。

她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的吼:

“是她突然襲擊的,把我打成這樣,你不去打她,反而來打我?”

旁邊的警察也嗬斥道:

“家屬,控製一下情緒!”

方郡芝並沒有控製情緒的打算,她瞪了一眼方楨山,轉身來方稚水麵前,同樣揮出一巴掌!

然而她這一耳光,卻被方稚水敏捷的躲過了,同時方稚水伸出一隻手掌,抓住了她手腕神經處,讓她手腕無法動彈,打不出第二掌來。

“混賬!打你哥還有理了!你們兩個可是同胞兄弟,不團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公開打起來了,我們方家的麵子往哪擱!”

方稚水掀起唇角,冷笑一聲:

“果然……無論如何,你在乎的隻有方家的麵子。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我已經脫離方家,不再是方家的孩子了,你也沒權力管教我、家暴我了。”

方郡芝臉色驀地一變,小聲說:

“你這脾氣還沒鬨完?”

方稚水眼神乾淨,抬眼看著她:

“我沒有鬨脾氣,這是我思考半年多,做出來的決定。”

方郡芝眼睛瞪大:

“可你媽一直跟我說,你隻是小孩子脾氣,鬨夠了就會回來……”

聽到這話,方稚水神色略有一絲動容,但隨後卻更加堅定:

“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方郡芝明顯舍不得放棄方稚水這個還有潛力的孩子,比起在旁邊資質平平、智商低下的方楨山,她更願意繼續培養、努力催化還有未來的方稚水。

可現在,自己培養這麼多年的未來接班人,居然鬨著要斷絕關係!還是認真的!

方郡芝唇角微顫,忽然擠出一絲笑容:

“阿水,你彆說傻話……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我給你準備了晚宴,到時候你不願意參加的話,我會跟大家說你身體抱恙,但該維護的關係我都會替你維護,方家,隻有你是最合適的接班人。”

旁邊腦袋頂著紗布的方楨山,同樣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憤怒的大喊著:

“憑什麼!一直守在方家的人是我,一直為你當牛做馬的人也是我!那家夥都自己要斷絕關係了,你竟然還拿她當接班人!父親,在你眼裡,從來就沒有我對嗎?那你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喊到最後幾句,方楨山的嗓音帶著哭腔,沙啞的不成樣子,眼淚也一串串落下。

方郡芝皺著眉走過去,方稚水也往那邊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感興趣,想知道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卻沒想到,方郡芝走到方楨山麵前,觀察片刻,見對方的眼淚不像裝出來的,眉頭擰得更緊。

方楨山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父親,這一直是她人生中高不可攀的偶像,也是讓她噩夢的根源。

她隻希望能夠從這個父親那裡,得到認可,多分走父親一個眼神,她就覺得自己多被認可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