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姝蔓連忙解釋，“你很溫柔，而且什麼都會，今天晚上是我最快樂的一個晚上。”
姝蔓見他挑眉看著自己，便圈著他的脖子，湊上前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她倒是很會哄人。
沈清晏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又浮上來，他抱著姝蔓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前方的秋千沙發上才停下。
當初在天鵝湖的時候，姝蔓就特彆喜歡在院子裡的秋千椅上玩。不過沈清晏覺得那隻秋千椅太小了，這次弄了一隻寬大的沙發吊在千秋繩上，有鐵索加固，夠他們兩人躺在上麵。
沈清晏將姝蔓放到秋千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秋千上方是稻草搭建的草棚，四周還有蚊帳。
累了大半個晚上，現在已是夜深人靜，沈清晏摟著姝蔓，聞著她身上清幽的香氣，滿足地閉上了眼。姝蔓也有些犯困，便也沒再多說，就這樣緊貼著沈清晏，靠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草叢裡的蟋蟀唧唧叫個不停，夜風輕輕拂過，秋千輕輕晃動，催人入夢。
迷霧漸起，沈清晏睜眼間又遇上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皇上，以及和姝蔓長得一樣的妃子。
他能看到他們，但是他們卻好似看不到他存在。
這次皇上帶著他喜歡的蘭妃一起在涼亭附近乘涼，時值夏季，草叢中到處都是螢火蟲。蘭妃拿著捕網正在捕捉，沒想花園裡卻突然失火，火焰將他們包圍。
沈清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迫跳下湖，在快要遊到岸上的時候，有惡人引雷劫到蘭妃身上，最後皇上為蘭妃擋下最後一道雷劫而死。
蘭妃為了救活皇上，掏出用心化成的內丹給他服下。皇上雖然救活了，但蘭妃卻沒了心，要日日夜夜忍受煎熬。
沈清晏隻覺心口一疼。
“沈哥哥？”
沈清晏有些不適地睜開眼，正好對上姝蔓那張漂亮的臉。
夢境終於和現實脫離開，沈清晏看清眼前的姝蔓，這才好似活了過來。他緊緊抱著眼前的人，還好一切都是夢，他的姝蔓還在，但是……剛才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他又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夢中的感覺是那樣真實，沈清晏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臟正一陣陣絞痛。
姝蔓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人，“沈哥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她微微起身，在沈清晏的眼角親了一下，繼而又輕輕替他擦掉眼角的淚痕，“你的淚是冰的，鹹的，是不是夢到了害怕的東西？可惜我能進所有人的夢，但是你的夢我卻無法隨意進出。”
她隻能進沈清晏的蘭花花海那個夢境，沈清晏的其它夢境，她完全看不到。
她還從來沒有見沈清晏哭過，不過說起來沈清晏和青玄仙君還是有一點相同之處。
她也無法進入青玄仙君的夢境，也曾見青玄仙君睡著時流淚的樣子……而他們醒來的時候卻從來不會流一滴淚。
姝蔓捧著他的臉，“大部分夢都是相反的，所以你要是夢到了不好的事情，說不定就是有好事要發生。沈哥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清晏想對她微笑，但是這一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翻過身，將姝蔓圈在懷裡，另一隻手細細地撫摸她的臉，滿是眷戀和憐惜。他摸完姝蔓的臉，又將手放在她的心口處，那裡沒有心跳。
沈清晏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吻上她的唇。不似往日的溫柔，這一吻極為纏綿悱惻，他反複親吻著那兩片香甜的唇瓣，帶著一種強烈的穀欠望，綿長又厚重。
他從唇一路親到她的眉眼，她的額頭，她的鼻尖，脖頸……
姝蔓也將手搭在沈清晏的背上，抱緊他，隔了會兒她才又道：“沈哥哥？”
這樣的沈清晏實在是太奇怪，太反常。姝蔓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什麼，但能讓他這樣反常的，一定是一個很憂傷的夢。
“蔓蔓。”沈清晏終於開了口，聲音帶著少見的低沉暗啞。
“嗯？”
沈清晏想起先前做的那個夢，又想起曾經姝蔓說過的那句情話“我的心在你身上”，那時他還覺得甜蜜，現在這份甜蜜卻成了酸澀和心痛。
看著那雙清澈和關切的眸子，沈清晏越發心疼。
“蔓蔓，我愛你。”
姝蔓眨眨眼，認真道：“我也愛你，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