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枝慫巴巴飛回頒玉手中。
頒玉藏起瑟瑟發抖的桃花枝, 眯眼笑道:“多謝這位用劍打招呼的……仙君?”
這白衣人雖然身上沒什麼仙氣,可他手中的青色玉劍周身卻縈繞著縹緲仙氣,顯然,是個仙。
白衣仙青劍回身, 纏為玉色腰帶,笑回:“客氣。”
他那眼仁慢悠悠看向她脖子上掛著的小龍,輕輕一笑, 抬起袖,禮貌問道:“仙子這跟寵……是何物?”
小魔君伸出龍頭,龍爪指著這白衣人, 悄聲對頒玉說道:“現在的仙界哪還有仙,仙子,先下手為強!”
頒玉苦笑。
剛剛那一劍, 十分厲害, 而且麵前來人瞧不出深淺,先下手為強?不, 還是走為上計吧!
頒玉悄聲回道:“待我敷衍幾句。”
“不知這位仙君, 列位第幾啊?”
“仙子說的列位, 是指什麼位?”他似是對頒玉脖子上的小龍非常感興趣,眼睛就沒離開過,腳下也慢慢走動起來。
頒玉警覺。
她對這個走步還有印象,沒錯的話,這是月夜拜仙陣,是個困陣。
再看這人, 對小魔君迷之感興趣,頒玉猜測,這位來者不善的仙君,怕是盯上了這條龍。
白衣人進,頒玉就退,她逆著他走的步子,讓他始終布不成拜仙陣。
見陣不成,白衣人終於把目光從小魔君身上收回,又見頒玉的走步後,略有吃驚,十分感興趣地打量起頒玉。
“這位仙子,好生麵熟。”他笑道,“還未告訴我師從何處,該如何稱呼?”
小魔君本想呸一句大人好生無趣,囉嗦什麼,打完快跑就是,但又被突如其來的威壓嚇得緊緊閉住嘴巴,不敢出聲。
那白衣仙驀地釋放出了滅頂威壓,小魔君心生懼意,全憑那本能的倔強和傲氣支撐著,才沒把腦袋垂下去。
笑話,龍何時低過頭?!
這種假仙,也敢用修為來強按小爺的頭!
頒玉不回答,甚至並不受威壓的影響,依然滿麵輕鬆,腳步輕盈,笑眯眯道:“我聽聞,你們仙界有四大仙君,不知您是哪位,如何稱呼?”
“仙子先請。”白衣人背著一隻手,想也知道,是在暗中尋機。
“我名頒玉,天生地養,一小小散仙罷了。”頒玉飛快說完,已和白衣仙互換了位置。
她腳步停在剛剛開出的洞口處,笑著一拱手:“仙君,該你了。”
“一個小小散仙,竟然不懼雷霆威壓,且身帶一隻……龍。”白衣仙輕嗤一聲。
頃刻間,頒玉頭皮發麻,巨大的威壓如怒浪拍頂,白衣仙抽劍旋身,直取頒玉咽喉。
然而卻被飄飄灑灑的桃花屏障攔住了去路,擋在了眼前,遮住了雙眼。
萬花迷眼之時,一支桃花枯枝破花障而來。
白衣仙停劍眯眼,桃花枝嗖的一下,又飛不見了。
白衣仙哼了一聲,白衣揮袖,如流風拂雲,萬朵桃花瞬間破碎,化為幾縷魄氣,消散不見。
而麵前,早已不見剛剛的一仙一龍。
“逃的倒是快!”
白衣仙袖手抓住一縷飄飛的魄氣,放在鼻尖下,閉目輕輕一嗅,道:“好生熟悉的感覺……”
他手中的劍慢慢發燙。
白衣仙吃吃笑了起來,神情癲狂,輕聲自語:“你們到底是誰?那條龍……到底是什麼?”
那條龍的身上,為什麼有瓊華的氣味?
很濃鬱的瓊華之血,很濃烈的瓊華氣息,鮮活的,仿佛就像瓊華本人出現在他麵前。
他哪裡來的?
怎會是龍形?
想不通,想不通!
白衣仙閉上雙眼,放出仙識,追著他熟悉的瓊華氣息提劍而去。
頒玉跑得極快,且拿出了看家本領,穿牆術!
小魔君目瞪口呆:“這你又是從哪學的?”
“急中生智!”頒玉一邊穿,一邊隨手打著仙訣,掩住氣息,再放出迷霧障來迷惑那白衣仙。
小魔君:“你這仙法仙訣,無人教你,你倒是用得熟練啊!”
“天生的!”頒玉哈哈笑著,笑完,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本仙剛剛有個猜測。”
“你說。”小龍在她脖子上圈了兩圈,又把龍腦袋放在她頭頂,固定住自己後,找了個絕佳的聆聽位置。
“剛剛那個人。”頒玉說道,“我仔細看了,細眉細眼,楚人長相,肉`體凡胎,但看起來相貌很是貴氣,我又拿桃花枝試探了他,並非泥人也並非紙人,再加上他剛剛釋放出的威壓,本仙想,他應該是白鏡修。”
小魔君一怔,繃緊了身子,死死勒住了頒玉。
頒玉:“鬆開鬆開!不喘氣就跑不了了!”
小魔君怔怔鬆開,沉默了好久,頒玉聽到他啐了一口:“嗬呸!”
之後才:“就他?啊?白鏡修?”
頒玉:“怎麼?你覺得不像?”
不,他信。
剛剛,他差點就慫了,就要衝著白鏡修低頭了。
“哼,那凡人可真是抬舉他了,把他的神像雕的那般仁慈,沒想到真身就長這樣,啊呸!”
小魔君又啐了一口。
頒玉:“龍涎珍貴,你省著些吐,吐他這種人,不值得!”
小魔君回憶起剛剛白鏡修看自己的目光,鱗片都被惡心到全身豎起了。
頒玉恰巧也在回想剛剛白鏡修的反應,說道:“他怕是嗅出了你身上瓊華神的味道。”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