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她麵前,誇張地吸了吸鼻子,“好香……”
金腰燕穿了件白色帶銀狐領的羊絨大衣,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俏臉白裡透紅,一雙杏眼還挺好看。
她惱怒地瞪著眼睛。
我歎口氣說:“你是對的,哪能誰說啥都信,我就是個修表師傅……酒就算了,代我謝過九叔,告辭!”
最後這句話,是對師爺說的。
說話間,我拱了拱手,邁步就走。
金腰燕怒喝:“你給我站住!”
我嗬嗬一笑,也不回頭。
其實就在剛才拱手間,我能把她五顆大衣扣都解開,就算冬天穿得多,隻要想,胸罩我都能解下來!
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顯出身份。
就像師爺和金老九他們,都以為我早就不再碰道上的買賣,所以對我現在的狀態是摸不清,更看不透。
她金腰燕看不看得起,又能怎樣?
身後響起師爺的聲音:“小武,天鵝飯店818,咱們不見不散!”
奇怪,已經這麼不給麵子了,他怎麼還如此篤定我能去?
我揚了下手,快步下了地下通道,往出站口走去。
今年五月中旬,師爺找到了我,說要找我乾個活,一萬塊錢,摘下一個人脖子上的鑰匙,複刻下來後,再將鑰匙還回去。小說
法不輕傳,技不賤賣!
這事兒疑點太多,我不置可否。
也不是小孩子,什麼人會把鑰匙掛在脖子上?
再說了,他們那些人什麼鎖打不開,還用的著鑰匙?
說的越簡單就越危險,不然憑什麼給我一萬?
還有一點很重要,雪城[摘掛]的可不止我一個,不說道上那幾位赫赫有名的老賊,他金老九就是其中高手!
可他自己為什麼不出手,反而拿錢找個外人?
當然了,也有一種可能,這幾年他專心[練崽],身份越高,也越惜命,輕易不肯再出手。
所謂[練崽],就是把城裡一些聾啞人和未成年的流浪兒眷養起來,並加以訓練,唆使他們去偷東西。
金老九坐享其成。
這些小家夥即便被抓,警察也不好處理,隻能放走或送去收容。
不過,沒多久,他們還會跑出來重操舊業!
自己半年沒回雪城了,沒想到剛下車就能遇到他們,不知道是哪個環節露了行蹤……
出了火車站,打了輛出租車。
十分鐘後,我在市第二醫院門口下了車,進了住院處又從後門出去,順著淮河路步行往西。
二十分鐘後,來到宣化街一個老舊小區。
四下觀察確認沒有尾巴,才進了路邊一家倉買。
所謂倉買,其實就是過去的小賣部,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雪城的這些小賣部、食雜店、便利店和小型超市都改名叫了倉買。
我一直懷疑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倉庫裡買東西的意思,這樣顯得貨品多?價格便宜?
“呦,是你呀!一晃半年多沒看見了,嘎哈去了?”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十分熱情。
我笑了笑,“出了個遠門,大姐,能不能幫我找個紙箱……”
很快,紙箱裡裝滿了火腿腸、午餐肉、麵包、餅乾、榨菜和黃桃罐頭。
我來到了小區最後麵一棟樓的樓頭,把紙箱子放在雪地上。
蹲下掀開暖氣管道的木頭井蓋,朝裡喊:
“青青?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