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輕咳幾聲,“小武啊,老九很看重你……”
我懶得聽他倚老賣老講那些大道理,更不需要任何人看重,打斷了他,“對了,正好各位過來了,我想問個事兒……”
他差點沒讓我噎死,氣呼呼道:“說!”
“那天在天鵝飯店的幾個孩子,後來貓爺你見過嗎?”
老頭不說話了,眼睛也不再看我。
我明白了,強子他們果然落在了他們手裡,一股火氣差點沒壓住。
這時,唐大腦袋湊了過來,打著哈哈,“來來來,坐下喝杯茶,都涼了……”
師爺瞪著眼珠子看他,唐大腦袋也瞪著他,小眼睛越來越冷。
我說:“都坐吧,喝口茶慢慢聊!”
沒人動,把我當成了空氣。
這時,就聽唐大腦袋罵:“草泥馬!”
師爺猛地一下撲了上去,嘴裡也罵:“我草泥馬!”
金老九離的最近,伸手掐住了唐大腦袋的小細脖兒……
得,仨連橋打起來了!
我也衝了過去,跟著一起撕吧,嘴裡喊著彆打了,東一拳西一腳,趁亂下黑手。
貓爺在外圍跳著腳喊:“住手,住手!這是嘎哈呢?還有沒有點兒身襯,都給我住手……”
好一會兒,他才把我們四個分開。
要不是“舞台”太窄,怕把我的櫃台弄碎,我真想再撕吧一會兒!
看著這仨人我就想笑。
師爺臉上被撓了三條血道子,金老九油膩膩的小分頭亂如雞窩。
再看唐大腦袋,秋衣被扯掉了一條袖子。
我又換上了笑臉,“九叔,這是乾啥,坐下喝口茶!”
金老九“哼”了一聲,呼呼喘著氣,和貓爺坐在了沙發上。
師爺捂著臉,氣哼哼滴坐在了櫃台旁的椅子上。
我拿出煙,剛要往出抽。
金老九掏出了自己的軟中華,師爺拿出了他的萬寶路,貓爺朝我伸出了手指頭。
金老九點燃煙,抽了兩口後,抬起了眼皮。
“小武,我給你兩條路……”
我看著他。
“一、到我這邊兒來,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二、滾出雪城,彆讓我再看見你!”
我沒回答他,冷著臉看向了唐大腦袋,張嘴就罵:“誰讓你動手的?啊?你以為你是誰?滾!麻溜滾犢子,彆讓我再看見你!”
唐大腦袋胖臉漲的通紅,抓起我的羽絨服,一邊穿一邊罵罵咧咧:“走就走,誰他媽要是再上趕著來,誰就是孫子!”
他走了,房間裡安靜下來。
我的指桑罵槐,讓金老九那張臉更難看了,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我拿起茶壺,給兩個人倒上,還給師爺端過去了一杯,放在了櫃台上。
貓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小武啊,還是那句話,老九真是非常欣賞你……”
這次我沒再打斷他,聽的十分認真。
他說了足足有五分鐘,我知道時間夠了,嗬嗬笑了起來。
“貓爺,太晚了,您老不早點兒回去休息?”
老頭被我噎的住了嘴。
金老九斜著眼看我,“小武,你這是要把路走絕了?”
“勞九叔掛念,雪城可不止你說的兩條路,我一定會走的踏踏實實!”
“好,咱們走!”
“不送!”我拱了拱手。
三個人走了,金老九怒氣衝衝,師爺麵無表情,貓爺唉聲歎氣直搖頭。
我站在門口,雙手插著褲兜,看著那輛車暴躁離去。
黑暗中。
唐大腦袋幽靈般冒了出來。
進屋後,我掏出了褲兜的大哥大,按下了110:
“你好,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