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貓爺來了,還帶著四個孩子。
強子不敢看我,小石頭他們也都耷拉著腦袋。
貓爺乾笑兩聲說:“小武啊,孩子們都送過來了!我必須得解釋兩句,是他們主動找的我,這幾天我們可是好吃好喝供著,一根手指頭都沒碰他們……”
其實不用他解釋什麼,我掃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四個孩子確實沒遭罪。
我問:“師爺怎麼沒來?”
貓爺臉一繃,“小武啊,不是我說你,師爺怎麼說也大你一輩兒,你這下手也太沒輕重了……”
“大我一輩兒?”我笑了起來,“咱榮門哪兒有什麼輩分?能分老幼就算善人了!”
他臉一沉,“怎麼就沒有輩分了?我是老九師伯,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孫!”
我問他:“要這麼論,您叫老佛爺什麼?”
他的老臉開始發紅。
“如果你小了老佛爺一輩,那我豈不是和你一輩?師爺就是我師侄,我這個師叔教訓教訓師侄沒毛病吧?”
“小武,”他嘴唇都直哆嗦,“你不是說佛爺沒收你嘛,這不就是在強詞奪理?!”
我哈哈一笑,“對呀!所以去他媽的輩分,我是海青!”
海青,這是相聲界行話,指的是演員在行業內沒有門戶、沒有師承關係的意思。
老家夥被我氣的臉紅脖子粗,我又拱了把火,小聲在他耳邊說:“貓爺,有人想把你師侄的江山據為己有,您老人家就這麼眼睜睜瞅著?”
他瞪著眼睛看我,好半天才整出來一句:“小武,你現在太壞了!”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壞?
他竟然說我壞?